“没想到她会求助老巫婆,闹的如此鸡犬不宁,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明允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林兰听的心惊肉跳,若非李明允机警,这样周详的计划,不着道才怪,想到明允被迫跳窗脱困的情形,林兰心头的怒火更盛。
“如今她说要去丰安替我娘守墓……”
林兰顿如火山爆发:“亏得咱们还一心为她着想,她倒好,疯魔了似的,还有脸说去给娘守墓,别搅得娘在地下也不得安宁,不许她去,咱们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许再心软,给了她三百两银子,够她安度余生了,你不再欠她什么,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这个白蕙真是太不知羞耻,还好意思给叶氏守墓,好叫明允一辈子都记得她?没门。天底下,想爬床的丫头不是她一个,可是像她这样,明知主子不喜欢,还要变着法子,下春药来爬床的只怕也不多,无耻之人,绝不可饶恕。
“我没有答应她,让周妈派人把她送出了京城,丰安那边我会写封信去交代一下。”李明允淡淡道。
林兰的火气稍减:“在山上的时候听如意说,前几天看见她跟春杏在巷子里嘀咕,我心里就很不安,她果真求到老巫婆那里去了。”
李明允抬眼看林兰,缓缓说道;“若非她突然告诉我你在吃避子丸,我也不会心生警惕。”
林兰心里一紧,看明允神色淡淡,猜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一时间忐忑不安起来,否认吗?白蕙既然揭发她,定是暗中注意这事良久,证据确凿,胸有成竹。
“那你……信吗?”林兰反问道。
李明允微然一哂。目光灼灼:“你说没有我便信。”
这样的话,实在太具诱惑力,不管他是在试探还是当真信任她。林兰都觉得不能再隐瞒了。
“其实,那养颜丸便是避子丸。”林兰暗暗打量他的神色,只见他笑容依旧温和。眸光却黯淡了去。隐隐的失望。
“并非我不想要孩子,只是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一来,如今咱们内忧外患的,许多事都还没有解决,老巫婆心狠手辣,纵然咱们有所防备,也抵不住她一算再算。想想当初你差点被蛇咬,再看看刘姨娘中水银之毒,不能不叫人心寒。我自己倒是不怕,但若有了孩子就不同了。我会害怕;其二,我是学医的,深知女子最佳的生育年龄,过早怀胎,难产的几率就多一些,所以,我想再等等,等这些烦恼都解决了,等我的身子合适了……”林兰解释道。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捏着,只听他柔声说道:“你的心思早该和我说的,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别的不说,单为了你好,我便都会依你,你瞧你,叫我做了这许多无用功。”
本来这事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快,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快没有了,有的只是怜惜,这个家危机四伏,她要承受的压力不会比他少,也是他疏忽了,别的女子十五六岁生育的也有,但其中的危险与艰辛他却没有考虑过,当然,不是自己的妻子,谁会去考虑这些,若是为了孩子让兰儿去冒险,他宁可不要孩子。
林兰不禁面上一红,瞪着他嗔道:“原来你只为了生孩子才……你当我是什么了?”羞涩的自己都说不下去。
李明允朗声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找借口,不过,那避子丸你莫要再吃了,我听说,这药吃多伤身,以后,我注意点就是。”
他不仅不生气,还这般体恤自己,林兰不禁有些感动,低喃着:“明允,你不怪我吗?”
李明允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膀,宠溺道:“怎么会?只是想想害你无端吃了那么多药,我心疼,都说是药三分毒,别坏了身子才好。现在要担心的是,白蕙已经把这事告诉了老巫婆,你也知道父亲和祖母都盼着咱们早点生个孩子,他们怕是会不高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解释的。”
林兰伏在他怀里,心中暖暖,有这么个明理体贴的丈夫,真的很幸福,早知道就不用偷偷吃药了。
“你坐了大半日的马车也累了,我抱你去歇会儿,估计晚些时候,还有一场热闹。”李明允将她打横抱起。
“不用了,我不累的。”林兰轻微挣扎着要下来,昨夜府里这么大的动静,不但破坏了老巫婆的计划,还把老巫婆一只臂膀给卸掉了,虽说证据在手,但老巫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肯定在想招扳回局面,她也要好好谋划谋划,趁此机会给老巫婆重重一击,打的她抬不起头才好。
“还说不累,你的眼圈都黑了,听话,去歇会儿,其他事我会安排。”李明允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林兰突然想起,问道:“玉容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她没事,受了点小伤,在休息。”
林兰忙要坐起来,被李明允按住:“她刚吃了药睡下,你去看她,她岂不是不能安歇?”
林兰郁郁道:“一个个的都受了伤,老巫婆手段也太卑劣了。”
李明允眸光一凝,声音也冷硬起来:“你放心,我必定为她们讨回这个公道,现在打晕了玉容的人还没查到,不过老巫婆手下得力的也就那么几个,查不到,我迟早将他们一锅端了。”
“山西那边的事不能现在发动吗?”林兰迟疑着问。
李明允沉吟道:“还不是时候,要等局面发展到连父亲也无力挽回才行,我已经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