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修闻言却也没接口,也没解释卫昭侯府之中其实也有出彩人物。至于这一个,原也是卫昭侯府中最上不得台面的。毕竟卫昭侯府是顾含笑祖母的娘家,有些事情还需她自己去解决。
见顾含笑就要走进去,谷梁修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顾含笑心头微惊,回眸看他:“殿下?”这里并非危险之地,光天化日,这男女终究授受不亲,殿下这是作甚?
谷梁修没松开手,反而上前一步,低眸看着顾含笑:“含笑……”
顾含笑被谷梁修眼底一闪而逝的那一抹复杂情愫吓了一跳,殿下他这是想要说什么?
“殿下,你……”
“含笑!”她话还没说完,却被谷梁修给打断了,“你,为何要去江堤?”雨下的那么大,你明知有危险,更知我不会丢下那些百姓,你为何又要去?
原来是想要问这件事!顾含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那一份心思。
为何要去?她也曾问过自己!纵然告诉自己是为了那些百姓,但是在人群中看到他安然无恙的那一刻,一颗心瞬间平静下来。她如何再欺骗自己?
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他没松手,她也没再挣扎。
再抬眸,清冷的眸中多了一丝无奈和自嘲:“殿下心如明镜,为何又要问?”纵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抗拒对你的那份担忧之心。聪明如你,早就该看出来了不是?为何又要再追问,徒然打破我们之间的这种状态?
“走吧!”顾含笑又挣扎了一下,谷梁修没有再牵着她不放,任由她缓步朝前走去。
她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却错过了常年只以冷漠见人的谷梁修嘴角微微翘起,狭长的眸中闪耀着一种明亮的光芒。
当真,如他所想吗?这个答案,当真让他有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再跟着顾含笑往里走的时候,脚步不免又轻快了几分。
顾含笑听了个真切,不免又暗叹一声。
她看的出来他的心,也蒙不住自己的心,但是,那又能如何?她与他,终究是要站到对立面上的!
一时间,心情有些烦乱起来。
“你们是谁?胆敢乱闯我们少爷的地方,活的不耐烦了!”一声断喝陡然在跟前响起,顾含笑猛然回神。秀眉轻蹙,目光带着些许寒意的看着刚从屋中走出的那小厮。
那小厮一脸的倨傲,气势汹汹的朝着两人走来!目光陡然落在顾含笑身上,顿时挪不开了,伸手就朝顾含笑胸口的方向指了过去:“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家少爷,那可是……”明明想要装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却掩不住眼底的那一丝色欲熏心!
顾含笑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手腕一翻,袖中的匕首倏然就想将这小厮的手指给切断!
谷梁修的动作却是要快上几分,顾含笑只觉一阵风吹过,下一刻,那小厮已经腾空而起,轰然倒飞了出去!
只听他身在半空已经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一阵阵清脆的骨折声也随之响起。
谷梁修怒其无礼,根本没留手!这一次这小厮纵然不死,浑身骨头也定然剩不下几根完整的。
那小厮落在地上之时还大声惨叫了几声,不一会儿声儿就逐渐低了下去。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屋里的人也都听着了,连忙都呼呼喝喝的冲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这儿撒野,也不看看这里住着的是什么……”也有跟刚才那小厮一样的仗势欺人的货色,张嘴就骂。
“闭嘴!”随后跟着出来的却有一个老者,一眼就看清了站在跟前的顾含笑,脸皮一抽,立刻大声训斥道。
这老者显然身份不一般,他一开口,其余人等纵然想显摆一下他们的威风,一时间却也不敢开口了。
那老者快步走到顾含笑跟前,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表小姐,家里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表小姐见谅!”
顾含笑眉头轻敛:“你是?”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老者,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府中的总管之类的,但是她完全想不起来。
那老者笑着道:“表小姐也有好些年没去卫昭侯府了,不记得老奴也是应当。老奴白忠,原是老侯爷身边做事的,上一回表小姐去府中之时才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若不是表小姐眉宇间依稀有些像小姐,老奴一时间还不敢认!”顾含笑看的真切,说起小姐之时,这名为白忠的老者眼中多了一丝悲伤之色。这小姐,指的自然是顾含笑的嫡祖母,卫昭侯府白家的大小姐。
顾含笑微微颌首:“忠爷爷!”既是老侯爷身边的人,想来也是颇受重用的,在卫昭侯府的地位也是不一般。既然如此,叫一声忠爷爷他也当得起。
白忠连忙摆手:“老奴不敢当,不敢当!表小姐,老奴在京城也听说了,表小姐您是奉了今上圣旨来此地的。表小姐聪慧过人,若是小姐能够活着看到,那该多么高兴……”说着说着,白忠一双有些浑浊的眼也泛起了水光。
顾含笑淡淡一笑,却没有接话!
白忠这才看到顾含笑身边的谷梁修,身体一震,连忙上前跪倒见礼:“老奴叩见大皇子殿下!老奴老眼昏花,不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大皇子?刚才还嚣张的不得了的一群下人们顿时就愣住了!
一个表小姐就足够让他们错愕的了,他们也猜得到,这位表小姐便是安康侯府的那位侯爷嫡女。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