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眉间急促而跳,握住了膝盖上赵十七冰凉颤抖的小手,沉了沉手中的碧玉拐杖,压低身子问,“十七儿,你在说什么?”赵老夫人虽伤心欲绝,但她决不是粗心之辈,虽然赵十七的话有些离谱,但她还是听出些不对劲,毕竟很多话虽离谱,但至少有一个谱所在,十七儿的话似乎完全脱离了人的思维想象力,倒显得真实。
加上,这孙女虽自幼不在她身边长大,却不是不识轻重的添乱之辈。
赵十七没有抬首去看众人神情露出的不解和窥探,她象一只被剥去羽毛的小鸟,露出了脆弱的皮肤,她依然低着头,象是自语又似轻喃,“求祖母见到师父时,跟师父说一声,不要再管十七儿了,十七儿死不足惜……”
赵老夫人重重地咳了一声,似乎在极力思索着赵十七话中之意,她淡眉深锁,双眸如鹰隼,一手柱着碧玉杖,一手叉在了赵十七的腋下,用力将她提起,逼着她面对自已,沉了声线,一字一句问,“十七儿,你方才说,宁王要你的五脏是什么意思?”
赵十七方才这句话除了赵老夫人听得字字分明外,其它人只听得含糊其辞,这时众人听清了,只吓得全身毛骨悚然,连赵夫人也被赵老夫人的一句话从悲伤中噤醒,抬首看向赵十七,颤着声问,“十七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说!”
“是,快说说,把事情原由说清楚了,也许还有办法救救大家……”
“宁王为什么要你的五脏?”内堂之中瞬时置疑之声频起,人人脸露不安,相互低低地议论。
赵老夫人被众人的声音吵得不耐,碧玉杖重重一捶,冷冷地喝一声,命众人退下,只余赵夫人。
赵老夫人敛下不耐的心绪,掏出锦帕,轻轻拭去赵十七脸上的泪渍,安慰道,“小十七别哭,有什么委屈和祖母说说,祖母一定为你作主!”
“祖母,娘亲,十七儿,从三年前开始,一直在做同一个梦……”赵十七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洞房的梦到最近师父向她求救的梦,桩桩件件一字不漏地全数倾倒而出,许是那些连窜的梦太压抑,她连哭声也闷在心里,“祖母,十七儿很害怕,那个梦太真实了,十七儿知道将来总有一天会发生,所以,十七儿不避了,你们也不要管十七儿了,十七儿不要让哥哥们为我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