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1更抢救室里一阵兵荒马乱。
很快的,抢救室的门被轰然拉开。
“哪位是顾晚吟的家属?”护士走出来焦急的问。
左轮忙上前,“是我,怎么了?她还好么?”
“签字。保大人还是孩子?”
“什……什么?”左轮的唇,有些发抖。
“很遗憾,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请你快一点做决定,病人没空等。”护士简单的解释,又催促。
只能保一个……
左轮捏着笔,有些不敢替他们拿主意。
“我是孩子的父亲,笔给我。”突然,一道沉着的声音从左轮身后传来。他乍然回头,只见连祈烨推着轮椅过来,面色阴郁。护士忙把笔递过去,他利落快速的签下字。
“好了。”护士匆匆扫了一眼,“我们会尽全力保大人。”
“不是尽全力,是一定要保住。”连祈烨酷寒的盯紧护士,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让对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尖锐冷硬得像是从他唇间迸射出来,“如果大人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们医院也出点意外!”
天!
这人……真的好恐怖!
护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唇微抖,“我……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保住大人的……”
护士捏着单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左轮站在一旁,惊愕的看着身边面色冷酷决然的男子,唇嗫喏了下,“先生,您……”
“景誉呢?”连祈烨头也没偏,径自问。
“在那边的抢救室里。身体受创比较严重,加上又有心脏病,情况……只怕更不乐观。”
“景容呢?他什么时候到?”连祈烨断然的问。
左轮又多看了他两眼,才说:“已经通知过了,在来的路上。”
连祈烨只是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再没有多说任何话。他就坐在轮椅上,盯着抢救室,身姿僵硬,面色发白。那搁在轮椅上的双手,发白的指尖在不住的颤抖。仿佛身体有根绷得紧紧的弦,随时都会绷到极限而断裂。
孩子保不住……
连大人都生死未卜。
天知道,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先生,您……”左轮看他一眼,“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连祈烨抿了抿唇,“没错。”
左轮舒了口气。“那真是谢天谢地!祁门内部一直封/锁着消息,我真担心再几个月就兜不住了,还好,还好……”
连祈烨现在根本无意管什么祁门的事。
他僵坐在那儿,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但此刻他亦不觉得。整颗心都落在抢救室的人身上,脑海里闪烁着过去一个个零星的片段……
尤其是,最近的……
和晚吟在一起的那份温暖的亲昵,彼此之间毫无隔阂的靠近……
那时候的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如果可以……
他宁可不记起过去的一切,只凭着最初的心,记得对她的痴迷。
…………………………
他一直呆呆的坐在轮椅上,就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曾动过。好几次,左轮想说什么,但终究一句话没说,只是陪着他安静的立在一边。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
抢救室的门被拉开。
“先生,出来了!”左轮率先有反应。
连祈烨呼吸收紧,捏成拳的双手也下意识收紧。望着那张渐渐出现的惨白小脸,再看向那已经扁平的小腹,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他僵硬的身躯微一震颤,深重的眸内划过一抹浓重的阴郁。
眼眶不自觉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左轮也不忍的别过脸去,不敢直视。
晚吟被推了出来,她已经完全昏厥过去,没有意识。整个人像是死过一回一样,面色惨白。连祈烨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插进去无数支尖锐的针,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推着轮椅上前,大掌握住她毫无力气的手。
她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样,任他握着,连指尖都没有颤动一下。连祈烨俯首,痛惜的将脸贴在她脸上,感受着那低缓轻盈的呼吸,才觉得……
她还在……
她还好好活着……
薄唇,微颤。在她面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好一会儿,才退开一些,跟随着护士将她推进病房。
……………………
晚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
她觉得,好痛……好痛……
仿佛身体里最重要的什么东西,被人用镊子一点一点连皮带肉的夹起来,生生的抽离了她的身体。
那痛……
是抽筋剥骨的痛吗?
大荒门马。痛得,好真实……
眸子撑开,猛然就醒来。扑面而来的苍白,让她晕眩了半晌。
而后……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汩汩的往外流。
她惊惶得倒吸口气,下意识朝自己的下腹摸去,那平坦的触感,让她眼前骤黑,差点昏死过去。
“先生,顾小姐醒了!”左轮看到她有了动静,立刻拉开病房的门冲出去。
连祈烨正在就景誉的手术和医生交涉,听到左轮的话,微怔了一瞬,逼着自己镇定的和医生交代完,才推着轮椅完病房走。
……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手上的针管已经因为她的胡乱动弹而错了位,手背上鼓起来一团,看着简直是触目惊心。
“晚吟,冷静点!”连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