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回头,就见一人从通道中走出来,健硕的身体,刚毅的脸庞,冷中带煞眼神,此刻正不悦地瞪着魅姬,不是摹邪又是谁?
又是一个让尘色受苦的人,千凰的视线投射在他身上,眼神,自然不怎么客气。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什么,就是特别护短。若是能力允许,她真想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让他们欺负凌尘。
似是感受到她的敌意,摹邪视线一低,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眼里便有些疑惑。显然,之前千凰都是素面朝天,穿的也简单素雅,今日却重装出席,妖媚十足,他一时竟没有认出来。仔细看了两眼,摹邪的面色陡然阴沉,一股恨意在眼里翻腾,衬着那双暗红的眸子,似有两团火在烧。里头倒映着千凰的身影,似要将她焚烧一般。
一个人,无论再怎么变装,有两种最容易认出你,一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仇人,因为,他们都死命记住了你!
显然,摹邪认出了她,并以一种处之而后快的眼神在怒视着她!
千凰却不怕他,反而仰头迎上了他的视线,不甘示弱的眼神在摹邪看来,更是一种挑衅!
他有多爱凌尘,就有多恨她,因为,这个女人,抢了他的爱人,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视线在魅姬和千凰身上一转,见两人举止亲密,摹邪冷笑连连。等着吧,即使你爬上了魅姬的床,我也一定会把你拖下水,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摹邪没有回答魅姬,魅姬也没有再搭理摹邪,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一触即发。
笑千殇敏锐地察觉到无形的硝烟,不免笑着打圆场,“既然来了,就落座吧!”
作为魔王,很多时候,他都要为维系三十六魔将之间的和气,大费周章,因为,天界的阴谋就是分化三十六魔将。三十六魔将团结起来将是一大力量,否则,一盘散沙,真是不足为惧,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充当和事老,虽然这个角色有时候也让他很无奈。
周围的人有意无意地观看这边的好戏,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之前,摹邪和魅姬虽然小有摩擦,但也没这么激进,什么时候演变成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就这么一句,还真的起了不小作用,魅姬和摹邪胶黏在空中的目光霎时崩断,彼此别开了目光,魅姬看似无谓地笑了一声,摹邪也走回自己的位置。
这时,从通道里又走出一个人来,千凰眼角瞥见一抹白,心里就是一咯噔,定睛一看,险些惊掉了下巴。
那身穿一袭白衣,长着一张无敌可爱的精致脸庞,可不就是娃娃?他身边跟着的白sè_mó兽,可不就是一坨?
他,他,他怎么来了?千凰心里真是又惊又悚。
娃娃显然也注意到了千凰,本来一阵风似地迅速,在原地来了个急刹车,望住千凰,真是又惊又喜,张大嘴,正想叫上一声,却见千凰背对着魅姬,朝他使了个“嘘”的动作!
娃娃郁闷地皱眉,还是很听话地安静下来,转而快步地走到千凰身边的空着的一张位子上坐下来!等等,他坐的是王座?
千凰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便朝他挤眉弄眼,想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他。
娃娃,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那是给城主坐的,其他人坐了是要杀头的!
娃娃歪着头看她,压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将视线转向她身后的魅姬。
这时,千凰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就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就听得顶上想起一个熟悉的嗓音,“你和娃娃很熟的嘛!”
千凰暗道一声糟糕,忙扯了一个笑脸道:“也不是很熟,就是碰巧见了几次面而已!”
“碰巧?”魅姬绕有兴味地咀嚼这这两个字,显然不信。
娃娃一头雾水,他很好奇,千凰怎么能在这一层呢?又为什么坐在大姐的怀里。
千凰也很好奇,为什么娃娃大大咧咧地坐在城主的位置上,魅姬却不责怪,其他人也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这时,魅姬开口了,“娃娃,你来的太晚,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呢!”
娃娃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他修炼过头了,素莺早早出发,团团居然也不叫他,害他迟到了!
笑千殇也笑道:“没关系,来了就好了,待会儿娃娃的魔兽要是战斗完毕,娃娃觉得无聊,也可以先行离去。”在他看来,这是大人间的角逐,甚至牵扯到勾心斗角,不应该将小孩子牵扯进来。
千凰回头看看魅姬,又看看娃娃,确认这句话是对娃娃说的,很是心惊。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娃娃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或者说,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难道,娃娃其实是一个城主?
不是吧?千凰再次看向娃娃,将他从头发到脚趾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他那双天真无垢的眼睛里,眼里还是不可置信。
有这么痴傻的城主吗?以他的智力又如何治理好一个城池,亏她之前信誓旦旦地要带他离开,他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城主么?
但是,他分明坐在了象征城主地位的王座上,魅姬亲你以待,魔王也对他照顾有家,他自己更是理所当然,问心无愧地坐上了这个位置。不管他再单纯,有的东西,是骨子就存在的,或者是,根深蒂固的习惯。
千凰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种失落,他或许不是有意骗她,但是,她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万不会去招惹他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