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这样最好,最好。”
连着两个最好,如喟叹。怀陌不由问:“好在哪里?”
“萧云罗是最合适他的。”
“合适,却不等于他们该成为夫妻。”
沉醉摇了摇头,“该的。若是没有我,萧尧就会和萧云罗在一起。其实是我破坏了萧尧的命运也未可知,好在,如今他们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否则,我该是多么愧对萧尧啊。”
怀陌静静凝着沉醉,沉默片刻,将她揽过,点点头,“嗯,便算他们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否则又能怎样?
告诉她,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告诉她萧尧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爱别人了吗?
他并不想为萧尧说好话,只是将心比心,当生命里一旦曾经出现过那人,不论最后她是留下还是离开,心也再容不下其他人。
她若留下,心从此是满的,容不下他人;
她若离开,她曾经到过的每一个角落都将随之枯败,从此连自己也容不下,更遑论其他。
到这一刻,怀陌才承认,他了解萧尧。
……
两人归去,船行海上,却遇上了正出海的汹。
汹发现怀陌两人,立刻飞身至怀陌的船上。
怀陌见到汹,眸子眯了眯,心神微闪,负在身后的手略略掐指一算,当即顿住。
不待汹开口,怀陌率先道:“来得正好。”
汹心神领会,默默闭嘴。
怀陌又对沉醉道:“我遗忘了要事,现在要立刻回去,你先随汹回岛,我办完事立刻回来。”
沉醉连忙抓壮陌的手,疑惑问:“什么事?怎么这么突然?”
她以为,身后那些事如今已经和他们没了关系。
怀陌柔声道:“大事,我忘了从无遇那里拿药。”
“什么药?”
“让你比较容易生女儿的药。”
沉醉的脸霎时红了。
原本拉着怀陌不让他走,怀陌偏要去,外人还在场,她没脸再纠缠下去了,索性改而将怀陌赶走。
怀陌飞身至汹的船上,汹护送沉醉回蓬莱。
不久,沉醉转头,怀陌的船已消失不见。
“不过是去拿个药,走那么快做什么。”
……
怀陌有多快,远远超出沉醉的想象。
就在沉醉嘀咕的时间里,怀陌已经到了地府。
他不是回去找无遇拿什么药,他是巴不得生女儿以前多生几个儿子,这样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贪婪的生孩子了。
他扔下沉醉回头的原因是:天后不见了。
阎君战战兢兢出来迎接,“上神……”
怀陌冷然问:“怎么回事?”
“臣下按照上神的指示,每日亲自过来察看,今日过来,却不见了那人。”
“可有外人闯入?”
“无。”
“立刻带我去看。”
“是。上神,请。”
炼狱,冤孽。怨气冲天。
每多一层,戾气便更加深重,魂魄却也愈少。
因为罪孽也常有底线,无底线的毕竟还是少数。
到了第十八层,只剩屈指可数。而第十九层,是专为天后和目离准备。
此时,却只剩下目离一个,天后不见踪影。
目离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颤,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阎君向怀陌解释:“每日这个时辰是万虫噬心。”
怀陌冷眼看过,点了点头,又极快凝神探了周遭。
天后确实不见了。
竟是无知无觉的从地狱里逃脱。
“天后呢?”
怀陌缓步上前,居高临下望着目离。
三年多的折磨,此刻的目离早已不见当年天族大皇子的风姿,他的整个身体看起来佝偻而猥琐。
闻言,脖子如僵硬一般,缓慢而生硬的转过头去。
果然是怀陌。
目离嘲讽一笑,“你来得真快,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让母后独自走了。你很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吗?呵呵,我不会告诉你的。”
此刻的目离,连笑也是狼狈,却又有种快意,仿佛是玉石俱焚的快意。
“大胆!”阎君喝道,“私逃已是重罪,还敢对上神无礼!”
“上神?呵呵,我倒要看看,当上神欺瞒天下滥用私刑的消息败露,还有谁会再对他信服!”
阎君闻言一震,颤巍巍看向怀陌。毕竟这瞒天过海,他也有参与,若是败露,夫陌身为上神或许不会怎样,他小小阎君,原就是归天族所管,若是被发现私囚天后和储君,恐怕下场惨不忍睹。
怀陌神色未动,淡淡看着苟延残喘的目离,“你是想让天后独自逃脱,去通知天帝,再回来救你?不错,计策是好计策,可你是妄想。天帝若是敢与我为敌,我便废天帝,你记住,我要治你与天后的罪,谁也拦不住我。”
目离大震,死死盯着怀陌,咬牙切齿,如愤怒却无计可施的困兽。
怀陌冷然一笑,转身,离开了炼狱。
汹小白的大婚之日眼见近了,整个岛上紧锣密鼓的筹备,小白之前虽然像个女英雄一般,放下豪言壮语不拘婚礼这等汹,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近,她显然越来越有新娘的自觉。
这引来了顾念小朋友强烈的不满。
原因无他,只是小白这样每天总是莫名其妙羞怯几次,自然会在和他玩的时候分心。
所以顾念小朋友一听说他娘回来了,蹭蹭蹭就跑到了海边去迎接。
沉醉下船便见她那可爱的儿子在岸边巴巴望着她,只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