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影闻言倏地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苏漠漠。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对方的眼神无比清冷无比认真,这一刻他很清晰地在苏漠漠的眼中看到了很明显的坚持意思!刚才的那一句话,绝对是出自她的口中无疑了!
如此断定,煞影的表情旋即变得有些阴暗,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人群中他冷绝如黑豹的主子,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呃……这……”煞影不知是不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他所熟悉的轩王妃的骤然剧变,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支支吾吾的竟然论无论次。
面前的女子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势,煞影有些无措。苏漠漠却不再多看他一眼,视线穿过层层的人群,在君御轩和安杰的脸上左右徘徊,最后停在那个一身黑色华服,黑眸,高鼻,薄唇,有着妖孽般邪魅脸庞的男子身上,从对方身上发出的冷绝气息,还有那一张几乎是君无邪成年后的模样,让苏漠漠几乎不用费劲便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轩王爷—君御轩!如此年轻,还是让苏漠漠意外了一把!
“这么晚了,轩王爷如此劳师动众挖地三尺也要追查到底,想必那贼人定是拿了很珍贵的东西了。而且看大家布满疲惫却依旧苦苦追查的脸庞,想必奈落斋是最后一个没被搜查的地方吧。是希望还是失望,全都在这奈落斋了。既然是最后一个地方,如此,想必轩王爷应该自己亲自检查一遍!人多杂乱,若然那贼人真的就藏身于这小小的奈落斋,难道轩王爷就不怕贼人趁乱逃了?再说始终男女有别,别的男人进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所以——”
苏漠漠沉声,视线倏地从君御轩的身上收回,扫过院落堆积的人群,如愿地从一张张面孔中看到了觉得她的话说得有道理的赞同神色,于是扬声说道:“所以大伙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外边看守好,都睁大眼睛替你们的轩王爷留意着,本人的房内,就只好劳烦轩王爷亲自过目了。”
苏漠漠说着,视线回到君御轩脸上,故意忽视对方阴寒的脸色,隔着一段距离,朝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后,便转身走了进去。里面没有点灯,外面的火把发出的光亮却足以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们的王妃步伐轻盈地走到茶桌旁,抚了抚衣衫,动作优雅地坐下,伸手神色自若地倒了杯茶,悠哉地品起茶来。
苏漠漠视线若有若无瞟了眼外边黑色华服的君御轩,夜冷如冰不说,心底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这寒冷是从君御轩身上发出的。苏漠漠贴着茶杯边缘的唇角微微一笑,面纱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慌了还是乱了?从没想过一个无能的软柿子能说出这样挑衅的话吗?君御轩,如果单单只是这样的几句话便让你失去了估算……那往后怎么办?还没结束呢……今天只是个开始而已……
君御轩像是感受到苏漠漠的注视,抬眸,四目相对间,发出激烈的火花。君御轩似乎笑了一下,侧首朝着身边的安杰耳语几句,然后举步径直地朝着苏漠漠的奈落斋走来。
君御轩前脚踏进,后脚跟上的那一刻,扬手一甩,身后的房门倏地合上,顿时把外面所有注视的眼睛给遮挡。
站在不动,君御轩锐利的眼睛环视了房间一边,发现这所谓的房间里,东西少得可怜,除了一张破旧的床,还称得上家具的便只有一个小衣柜,一张茶桌,几张凳子,一张梳妆台。
前面的几样都很残旧,衣柜的的门敞开着,里面只有几件同样残旧的衣裳,一目了然。一张床铺设很简单,看起来想到冷硬。茶桌和板凳不用看也知道是同样的残旧,只是铺上了几日前他让人送来的桌布和防冷的座垫,桌布和座垫是同一色系,座垫中间塞了棉花,为了美观,中间往外延伸是用来遮挡凳脚的碎花布,形状有点像倒放的莲花座,套上这样的座垫和桌布,整个房间一下子顺眼多了。
君御轩视线瞟了眼桌底,空空的,转首看了眼这里唯一是新家具的梳妆台,那也是他不久前吩咐人送过来的。只是用来摆放女人的胭脂水粉,也不可能藏住一个男人。
视线在房间里游转几番,确定没有漏掉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后,君御轩带着失望的眼神最后定在了依旧做着悠闲品着茶的女子身上,脸色阴寒。
“苏洛洛,你可真会享受啊?落到这个地方居然还能有活得有滋有味?看来当日的伤痛你是好得差不多了?”
君御轩站在苏漠漠的对面,王者的强大气势俯瞰着对面瘦弱的女子,满口讥笑。
“呵呵,”苏漠漠轻笑,细长白皙的手指抚弄着茶杯,抬起头,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男子,语带不屑,“活得有滋有味不好吗?还是轩王爷认为我该每日每夜以泪洗脸,哭哭啼啼哀怨地过日子?看来轩王爷的内心也不怎么阳光嘛,怎么没看到你希望的很希望?”
君御轩还从没被女人这样口出狂言过,阴寒的目光一沉,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地从苏漠漠的脸上刮过,“本王以为你做了如此不要脸的事,早该没脸见人了。如今看你的表现,即使挂着面纱又如何?同样是顽固不灵不知羞耻!”
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女人说出不知羞耻二字,苏漠漠倒是很佩服一个男人嘴巴能下贱到这种地步。也许是出于对苏洛洛的同情,也许是出于对君御轩这番话的反感,苏漠漠决定泼这个男人一盆冷水。
“哦,轩王爷这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