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故宫遗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一脸错愕的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象牙白色苏绣袍子在逆光的时候看不见花纹,反光的时候却能隐隐看见一条条白色的五爪飞龙,气派是挺气派的,可是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周围一些穿着t桖牛仔,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的游客,对着这个怪人指指点点,有人还端起单反或者卡片机向他拍照,这人脸色一变,怒吼道:“拍什么拍。”
游客们嘟囔一句:“拽什么啊!不就是个死跑龙套的么。”便四散开來,沒人注意这位身穿古装的“群众演员”了。
“怎么说回來就回來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大明朝监国、真武亲王刘子光,几分钟前他还在宠妃刘小猫的卧房里呢?忽然一道亮光闪过,有个穿着古怪衣服的人对他说:“感谢你照顾我们赛亚人的公主,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刘子光被光芒闪的晕头转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啊!我想回去看看爹娘。”沒想到又是一道亮光闪过,他果然回來了。
欲哭无泪,本來是权倾天下的亲王,现在却成了身无分文的群众演员,在那个世界里他呼风唤雨,可是回到现实中來,一切只能从头來过了,摸摸身上,一个子儿也沒有,他这种身份自然不会带钱,而且这人不喜欢佩戴饰物,身上啥值钱的也沒有,对了,还有一样东西,就是他老人家屁股下面那张太师椅。
刘子光长叹一口气,既然來了就只能抛下妻儿了,赶紧回家看看爹娘去吧,他将椅子抗在背上,就这样走出了故宫遗址公园。
一路上车水马龙,繁华无比,三个代表和谐盛世下的华夏国果然热闹,路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身穿古装的奇怪男子,有人自作聪明道:“瞧见么,这就是汉服粉丝。”
二十一世纪的南京城,刘子光一点也不熟悉,但是他好歹是在新时代生活过二十來年的人,略一思索便能找到办法,他拉住路边一人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哪里有旧家具市场。”
那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卖仿古家具吧,夫子庙。”
刘子光一拱手:“多谢兄台。”搬起椅子走了,那人摸着后脑勺來了句:“神经病。”
夫子庙就是贡院附近,这个刘子光知道,一路问下去,终于來到这个旅游胜地,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夫子庙到处都是游客,刘子光不爱凑热闹,就把椅子放下,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不多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被人流挤了过來,站在刘子光旁边气喘吁吁,刘子光见他生得面善,活像金陵书院的顾炎武,便站起來道:“老人家,这边坐。”
老头一愣,随即说声谢谢,倒不是南京口音,而是正宗京腔,他坐到那张太师椅上,很随意的问道:“小伙子,是看车子的啊!”
正好旁边停了一溜自行车,刘子光就这样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自然会被人家误认为是看车子的,他无奈的摇摇头道:“不是,我过路的。”
老头笑笑,两手很自然地搭在扶手上,无意的摩挲了几下,忽然道:“南京仿古家具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话沒说完忽然如同马蜂蛰了一般跳起來“等等,我沒看错吧。”
老头惊异的眼神望向刘子光:“小伙子,这椅子哪里來的。”
“家里的,怎么了。”
“这把椅子很有价值,这样吧,你开个价,我买了。”
“老人家挺识货的,货卖有缘人,你看着给吧,本王……我不差钱。”
老头激动的乱哆嗦,先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吃下去,然后再摸钱包,可是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老头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抱歉,要不然稍等一会,等……”
“算了,五十就五十,椅子归你了。”刘子光拿过那五十元钱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还沒从震惊中醒过來的老头。
刘子光一路步行來到中央门汽车站,先去看了回家的汽车票,都要一百多,他根本买不起,又去了火车站,终于买到回家的车票,只用了二十元钱,虽然是绿皮车无座,但是总归能回家了。
老是穿着这一身惹眼的古装也不是办法,刘子光便趁着等火车的时间跑到玉桥市场逛了一圈,花了三十元买了一套灰色的双排扣西装,料子是涤纶的,裤子还是那种老款的板裤样式,估计是不知道哪年的陈货了,不过总比穿着古装要好。
找了个厕所,把衣服换下來打成包袱系在身上,刘子光忍着饥饿,在宏伟壮观的南京火车站候车,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玄武湖,他在心中喃喃道:“妈的,那可是我的私宅啊!”
傍晚时分,火车开了,在充满汗臭和脚丫子味的绿皮车厢里蹲了七八个小时之后,刘子光终于回到了阔别八年的家乡。
凌晨时分,天才刚刚亮,刘子光走出江北市的火车站,广场上,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服务员们如同苍蝇一般偎过來,但是沒有人招呼他这个一身民工打扮的人,只有几个拿着纸牌子的大妈在有气无力的喊着:“x县,y县长途车,上车就走啊!”
刘子光大踏步的在路灯照耀下的街道上走着,心中百感交集,八年了,终于回來了,不知道家还在不在,父母还好么,他们头发白了么,身体怎么样,想着想着,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到距离自己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子光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街一位环卫工人身上,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