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娴伺候睡下后,桂花方才退了出来,正准备关门时,却见消失了一整天的呼延皓霆从外面回来。
“你,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洗洗。”呼延皓霆一脸的疲倦,连看也不看桂花一眼,指着她吩咐道。
原本就对他没好印象的桂花,转过身子往回走了去,根本当他不存在。
“你,站住!”呼延皓霆心中有些不快。
桂花蓦然转过脸来,直直的瞪着呼延皓霆的脸说道:“姑爷若是想使唤人,大可叫其它的丫鬟,我只服侍我家小姐一人。”
一听这话,呼延皓霆才看清了眼前所站之人,“你是她陪嫁的丫鬟?”
桂花微笑着点过头,轻声说道:“夜深了,奴婢也不便打扰了,姑爷还是请自便吧!”她屈了屈腿,扬起头大步越了过去。
见她这态度,呼延皓霆才想到今日子姌因受他所累挨了板子的事情,心中立刻明了了,匆匆走到门口,唤了立在门口的使唤丫鬟进来。
洗漱完毕后,方才关了房门走了进来,见桂花正坐在外间的圈椅上看着书,正准备开口问话,却听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尽管心中有火,可是今日之是终究是他欠了她的,所以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大步走进几了内间。
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火,火光时暗时明,抬眼透过青纱帐看进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人趴在床面上,身上横了条被子,除了背上盖着外,腰以下的部位全露着。
“睡了吗?”呼延皓霆试探着轻声问道。
小娴抬起头来,隔着一层青纱望向呼延皓霆说道:“我能睡得着吗?”
“擦过药了吗?”虽然今日他没有揭穿碧瑶。但事情的真相他又岂会不知,不过最让他感觉到惊讶的是,宋子姌不但没有反驳什么,而且很是乐意的受下了这十板子。
小娴没有回答,反倒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们祖孙俩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你……”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呼延皓霆倒被怔住了,好半天才回答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在这府里呆上五年,至于你们祖孙俩怎么斗。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你是故意的?”
“故意?我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你没见太夫人那威风八面的样子,我除了默认之外还能说什么?”
“不会有下回了。”
“下回?倘若真有下回。只怕是你那表妹想要的就是我的命了。”
“不会的,我会让你留着命走出呼延府的。”
“希望有那一天!”小娴将头转向了一边,轻轻闭上了眼睛说道:“不知道依我眼下这身子能不能熬过明天?”她若有所指。
呼延皓霆从柜子里抱出被子,很是随意的扔到了卧榻上,“太奶奶那边我已经替你推掉了。从明天开始,怡院除了干活的丫鬟婆子之外。其余的闲杂人等都进不来,这个月你就放心的调养身子好了。”
“是吗?”小娴心中虽然欢喜,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淡淡的说道:“这回算是过了,那下一回呢?”
呼延皓霆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掀开被子倒在了卧榻上,“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说着转过脸,背对着小娴呼呼的睡去了。
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不想做!这话小娴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从今日这件事情来看,太夫人似乎有意让呼延皓霆主理此事。这明着就是想放她一码,可呼延皓霆偏偏却是一副想管却又不敢管的模样。至于是为什么,其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她知道,这个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一夜,小娴没怎么睡好,至到快三更天才昏昏的睡了去。
第二天
当小娴醒过来的时候,呼延皓霆已经不在房里了,用一种姿势睡了一晚,小娴从头到脚都发着酸,全身上下没一处舒畅。
“小姐你醒了?”月华听到了响动,转过头看到小娴已经支起了身子,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去,挽起垂下的青纱帐,“小姐肚子饿了吗?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洗漱?”她一面拿了鹅毛靠垫给小娴坐下,一面说道:“今日奴婢照着昨日孙大夫的方法熬了些药膳粥,味道虽然有些怪,不过应该合小姐的味口。”
小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卧榻,“你今日来的时候可看见姑爷了?”呼延皓霆走的时候,她居然一点动响都没听见。
月华掩嘴一笑,很是羡慕的说道:“奴婢来的时候姑爷正准备要出门,奴婢当时以为小姐也起了,正准备去打水替小姐梳妆,没想到姑爷却叫住了奴婢,说小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让奴婢们太早叫醒小姐,姑爷还说了,要奴婢好好的伺候小姐,这几日别让小姐累着了,只需躺在床上静养就好……”
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月华,小娴扬起了手打断了她,“桂花上哪去了?”
“对不起小姐!”月华这才意识自己失言了,不自觉的低下头说道:“花姐姐只是让奴婢好好的守着小姐,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
小娴“哦”了一声,目光顺着屋子环视了一圈,“对了,我陪嫁过来的东西可有收好了?”她想到了桂花带来的几本白磊的手扎和那张焦尾琴,今后的日子得全靠着他们来打发了。
月华唤来门外的垂手而立的丫鬟,“玉兰,你去打盆水来。”说着又将小娴扶到了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