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以后记得叫个官大点的来。”林成揶揄华小刚道。
华小刚不傻,经过一愣,他也明白了眼前的局面。随即也灰溜溜的溜走了。
洪其五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伤势也渐渐稳定了,反正暂时是能压下胸口的淤积的气血,正常行动是无碍了。
“还没请教这位师傅,怎么称呼?”
“林成。”
林成把洪其五送到他在上海郊区的住所,洪其五一身超凡入圣的功夫,竟然住了这么一个地方,林成看了都心酸。
洪其五住在沿江的一个货运小码头旁边的居民区,这个码头经常运些重载,地上煤渣混着米粒。
洪其五这明显是租了一个房子,房子不大,是个平房,也就十个平方多点。如果是一个人住倒也是可以,不过这里还住了一个人,洪其五的师娘。用一个布帘子拉着,师娘住里面,他住外面,在洪其五的床旁还有一套做饭用的煤气管。
洪其五是个极度尊师重道的人,师父去世,他就独自照顾师娘,师娘已经五十多岁了,前段时间心口痛,去医院一检查,心脏衰竭,需要动手术。搭桥手术光手术费就是将近十万块,洪其五没办法,他这人本就不善于言谈,做生意根本不会,只有一身力气。
虽然洪其五练的是内家拳,但是身材却很高大,孔武有力。他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是出卖身上的这一把子力气。
所以洪其五找了个小码头装卸的活。
装卸可是全凭力气吃饭,好的装卸工一月可以拿到五千到八千,当然,这个工作量绝对不小,也算是计件工资。
装卸这个活,累,累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农村干惯了庄稼地里活的壮汉,干上三天就得跑。可想而知有多累。
不过洪其五不一样,他一身的力气,还有心中的郁结,似乎只有努力多扛才能化解,所以洪其五在这里总是工资最高,因为他干的最多。一个月差不多能拿到一万块。不过十几万的手术费,如果师娘能等,那十个月自己也能挣出来,不过心脏这个病,拖一个月都嫌长,更别说要将近一年呢。
洪其五愁啊,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师父西去,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娘有病不能医治,洪其五功夫是有,而且门路也有,他的师傅以前就是上海国术会的人,也算是有一定的名气,所以洪其五也凭借师傅的名声在武协捞了个小角色,不过像他这种人,表现不会表现,钱也没个钱,也就一直是个小角色。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华英敏的急公好义,贸然上门,跟华英敏一说,华英敏二话不说,直接拿出十万块,洪其五感激莫名。
就这样,用这十万块,去医院给师娘做了手术,然后洪其五在港口奋力干活,凑足了十万块,去还给华英敏,不过华英敏很意外,送出去的钱,竟然还有人还,他推托不要,需要钱就尽管说,这钱你留着用。
但是洪其五恩怨分明,借的就是借的,非要给,华英敏也就收下了。正巧华英敏此时遇到了林成这事,洪其五虽然还了钱,但是却仍旧感觉欠了华英敏一份情,所以也一起跟了来,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
林成看了洪其五的师娘,做完心脏手术的人,不能进行剧烈活动,所以她也只是在周围走走,给洪其五做做饭,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家庭。
洪其五这么大年岁了,也没娶亲,或者是妻子早殁,这个林成也没问,不过一个化劲高手沦落到这个地步,连林成都感觉痛心。
“洪师父,这样,我感觉师娘在这个环境中不利于她的康复,我帮你找个地方工作,正好我家里开了个武术学校,需要教师,顺便在学校给你找个地方住,山清水秀的,适合师娘的康复。”
洪其五每天干的是什么活?干的是牛的活,马的活,全凭一身的力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如果洪其五只是干活,没有他师娘的话,那洪其五没有二话,肯定是拒绝林成,无功不受禄。
但是洪其五本身也知道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到处是煤灰,家里根本不敢开门,开半天门,就是一层的黑灰,在这种环境下,对于病人虽然不能马上致命,但是却是慢性毒药。
洪其五也想搬走,但是洪其五不知道自己脱离了这个小货场,那自己还能干什么?
听到林成的话,洪其五动心了,他不为自己,也为师娘的身体考虑,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的确是方便疗养,而且效果最好。
“我,这,哎,”
“洪师傅,你有话直说,没事。”
“我的意思是林师傅为什么要帮我?”
“民族的国术沦落到这个地步,让我们大家都心疼。其实也不是帮你,我就希望给我学校的学生找到一位绝世高手的好老师,仅此而已。”
一说到国术,洪其五神情更加沮丧,练了一辈子拳的拳师,最后要靠出苦力,而且连最亲的人都救不了,这就怪不得国术没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谈起国术,这也是洪其五另一个感动的地方,他不希望自己师父教的这身出神入化的八卦掌技艺就此失传,想当年董海川董公与京城杨无敌杨公激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那是何等的威风,但是现在国术却没落的让武者心痛。
林成看洪其五半天没说话,他知道洪其五需要考虑下,“好的,我同意了,谢谢林师傅。”
林成呵呵笑了,“不谢,不谢。这样,我这几天在上海还有点事,洪师父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