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容,伸手揉了揉傅染的脑袋。
“我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了,傅染,”男人脸颊枕着傅染的前额,“那晚,我是跟你做了最好的告别,我只知道那个晚上的记忆很清晰,我们跳了舞,包括在床上我抱着你,后来是真的一点力气没有,手松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走了。”
事隔近半年,想到那时候的光景,傅染的心还是忍不住会抽痛,她手指紧掐着男人腰际的衬衣。
“我推了推你,见你躺在那里不动,当时也明白……”
男人伸手打开音响。
傅染把头搁在他肩上,“你那时候并不知道能做手术,后面的事又是怎样安排的?”
“是我提前交托给聿少的,倘若有一天我能够找到供体,又来不及安排以后的事,让他务必要通知你,怕你会被吓个半死。”
确实,若不是笙箫给她的那个电话,傅染非疯掉不可。
而偏又那么巧,他的意外,却碰上了范娴当晚的意外。
是个劫,也是因果的轮回吧。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真好。”傅染念道。
“我抄来的。”男人老实接了句。
“我当然知道你抄来的。”傅染笑着闭起眼睛。
车子飞快向前,傅染一再示意他靠边停车,最后选了个算僻静的地方,傅染准备下车。
男人伸手拉住她手腕,“凑过来。”
她过去在他脸颊处吻了下,男人这才放她走。
翌日,傅染去到m,韩隽已经将资料全部送到相关部门,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等消息。
堑堃。
罗闻樱在网上看着新闻,上次的项目堑堃已经无缘,m内部又分为两排,你争我夺相当激烈。
她手掌撑住侧脸,看得有些出神。
明铮开门进来她也没听见,直到男人双手撑住桌沿,上半身倾过来,“在看什么?”
罗闻樱吓了一跳,迅速关掉网页,“查些资料。”
明铮看在眼里,却没说破。
他从兜里掏出个首饰盒递到罗闻樱手边,她翻开资料夹,遇上这一幕,她抬起头满脸疑惑,“这是?”
“我看最近的新款很不错,有一样很适合你。”
罗闻樱看着小小的四方盒子,拿在掌心内有些颤抖,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对铂金耳环。
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难掩失望。
“怎么会突然想到送我东西?”
明铮翘起条腿,“之前的项目,我知道花费了你很多心思。”
不提也就罢了。
罗闻樱沉下脸,他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明知她花费了巨大的心思,他拱手相让她无话可说,可这样拿着份东西过来算什么?
罗闻樱把东西推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不喜欢?”明铮听了小朱的建议,据说是女人都喜欢的。
罗闻樱头也不抬,“我不缺这些。”
明铮瞅了眼,见她话已至此,拿起首饰盒后起身往回走。
恰好小朱进来,“老大。”
明铮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她,“你拿着吧。”
小朱看着被硬塞在手里的首饰盒,不明就里走向罗闻樱,待打开后才发现是她推荐的那款耳环,“这不是老大要给你选的吗?”
罗闻樱头疼的用手指轻叩桌面,“把资料放在这,没事就出去吧。”
“你拿着吧。”
“我不要,”罗闻樱口气激动,“给你你就拿着。”
小朱闻言,忙不迭点头,乐呵乐呵地捧着首饰盒走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掩上,罗闻樱心情越发觉得烦躁。
项目的事有了结果,中标的居然是前段日子处在风雨时期的m,更令人吃惊的,还是傅染的方案得已获胜。
韩隽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傅染去相关部门取了文件,将东西交到他手里时他才敢确认。
明嵘来办公室恭贺,倒也看不出有多失落。
“总算是m拿下的,傅染,恭喜。”
“谢谢。”
待明嵘走后,韩隽止不住摇头,“总裁,那晚您和宋局在包厢究竟都谈了些什么?”
“谈他的女儿。”
“女,女儿,不是女人吗?”韩隽口不择言。
傅染瞪他眼,“每个人都有能够触动心灵的一处,最好的沟通方式,肯定是孩子。”
倪秘书见韩隽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拿起手里资料在他头上轻敲,“就你们男人,龌龊思想。”
傅染忍俊不禁,“所以,有些潜规则也不一定是真理,该坚持的东西还是要坚持。”
倪秘书闻言,头越发点得勤快以示赞成。
下班后,傅染跟倪秘书和韩隽走出专属电梯,说好要一道去吃晚饭顺便交代些工作上的事。
电梯门打开,就听到一群人从员工电梯内出来后唧唧喳喳的声音。
“我说明经理怎么会输了呢,我们三个都不顶用,原来是总裁亲自上阵的。”
“啊?不是吧?”
“外面是这么传的,总裁接手公司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吗?不可能有那能力拿下项目的,我那天陪那色鬼喝得差点胃穿孔,都这样了还没拿到,你们说,总裁靠的是什么?”
倪秘书要出去。
傅染伸手挡了下电梯门。
几人的声音还未走远,“不至于吧,为个项目赔上自己?”
“错,这可是谁以后能掌大权的事,能马虎得了吗?再说这一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