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也未想到文老夫人会突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林芷珊愣住了,看向文老夫人的双眼也瞪到了最大,嘴唇更是不由得咧开,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芷珊这幅模样的文老夫人清咳一声,压下到喉的笑意,轻抚林芷珊的头顶,道:“珊儿,前几日靖王救了你和雅儿,而你身在定国公府,故我就先以你的名义送了一些感谢的礼物给靖王。”
顿了顿,文老夫人又继续道:“虽然,在我看来,那些都是一些极普通的东西,价值不高,但,想必靖王却不会如此想。”
林芷珊嘴唇蠕动了下,眼底有着深深地无奈:“外婆,我能不能问下,你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靖王?”
“让我想想……”文老夫人微微阖眼,满脸的苦恼:“唉,这人老了,记性还真不如从前了啊!明明只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我竟然就不记得了!”
林芷珊根本就不相信,只是,任由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未能撬开文老夫人的嘴而得到答案。至于文心雅?好吧,在林芷珊看来,文心雅根本就指望不上。毕竟,若文老夫人真心想要隐瞒一件事情,那么,除非文老夫人玩够了,自己愿意主动说出来,否则,她也就只有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只是,这当事人不是旁的人,正是她目前恨不能避开的靖王郑皓涛啊……
万般无奈之下,林芷珊只能磨了磨牙,将一切的责任都记在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身上,嘴里却问道:“外婆,你就不担心其它人察觉,然后也开始传我和靖王的流言?”
“咚!”
“唉哟……”林芷珊一时不察,额头又被文老夫人敲了一记。只能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控诉道:“外婆,我会被你敲笨的……”
“没事,靖王比狐狸还要狡猾。”文老夫人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乎,话里却有着哪怕林芷珊并未变笨,也不是郑皓涛的对手的意思。
林芷珊突然就生出一股危机感,总觉得若再这般下去,她在文老夫人心里的位置可就得往后挪上一挪了,遂扁扁嘴。满脸委屈不甘地回道:“外婆,你就不担心我吃亏啊?”
“你也是一只小狐狸,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文老夫人难得地夸赞了林芷珊一句。顺势斜睨了林芷珊一眼,道:“更何况,你和靖王已在太后那儿过了明路,就只待你点头同意,太后就会拟旨赐婚。谁会那么不开眼地传你们的流言?”若真有这些流言传出去,保管那靖王郑皓涛会喜不自禁,而太后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旨赐婚,幕后想毁掉林芷珊清誉之人则会吃上一个哑巴亏不说,还会迎来郑皓涛的疯狂报复……
惹谁,也不能惹那么一只擅长谋算人心。每句话都恨不能挖上几个坑给对方跳的狐狸啊!
今日这场谈话,对于文老夫人等相府一众人来说,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早年丧母。又不得祖母和父亲喜爱的林芷珊的将来;对于靖王郑皓涛来说,这几个月的苦心经营终于见效了,未来的追妻之路虽依然漫长,却不会再有意料之外的阻拦者了;对于林芷珊来说,她也终于确定了往后待靖王郑皓涛的态度。
至于定国公府一众人嘛?不论是文老夫人。林芷珊,抑或是郑皓涛。谁都没有想到要通知他们一声……
依照林芷珊的想法,她倒想继续在相府待上个十天半月的,只可惜,眼下的定国公府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实则却在悄悄地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有着前世记忆的她并不畏惧这股风暴,但因着今世林依云和苏姨娘两人的倒台,以及二房的贼子心被提前暴露出来等事情,故林芷珊也不敢肯定接下来那些会发生的事情,是否还会继续延着前世的轨迹进行。
故,第二日,林芷珊就一步三回头,满脸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这一幕,只看得前来送行她的文心雅都恨不能翻一个白眼——这丫头还真是装上瘾了,连这个时刻都不愿意放过……
靖王府
在下人的服侍下用完早膳的靖王郑皓涛,并未如同往常那般未作休息就去到书房,开始一日的办公,而是懒懒地倚要软塌上,头也不抬地吩咐道:“郑管家,前儿个你买的那些书不错,再去买几本。”
被唤作郑管家的是一个有着黝黑面容,约摸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只是,听了郑皓涛的吩咐,他那张黝黑的面容上竟然也浮现两团红晕,本来还落落大方的姿态也在瞬间就变得懦懦弱弱起来,仿佛一个受尽委屈却无处可诉的可怜人般,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子,这……”
之前,郑管家以为自家主子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想要翻看一些爱情话本来调济心情,可,此刻,他却突然不如此认为了,甚至还难得地生出一丝恐慌来:若自家主子也变成了话本里那为爱抛弃一切,放下身份和事业远走天涯的男子,那么,这偌大的靖王府可该怎么办?
一想到自家那本已回乡养老的老父亲,若知道一向勤奋上进的靖王竟然是被他带坏的,定当会不轻饶他,说不定还会直接上木凳跳着脚追杀他……
想到这儿,郑管家只觉得满心苦涩,脑袋也垂得更低了,恨不能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他能悄悄地遁走。
“嗯?”还是第一次见到郑管家露出这幅模样的郑皓涛,难得地抬眸看着他,嘴里也关切地问道:“可有什么麻烦之处?”
这是那个一向嬉皮笑脸,实则却心冷如寒石的主子?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