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知为何,文泽宇就是觉得林芷珊离开时的那个笑容太过于诡异了,令他的后背窜过道道寒意,心里也生出一股危机感。
往常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他的荷包会大出血,也会令他懊恼不已。虽然能给予他这种感觉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这样的情绪了,但不知为何,文泽宇就是觉得往常那些情绪加起来都不如今日的多且重!
思索了许久,依然没有一个头绪的文泽宇,下意识地抬脚就朝林芷珊离去的方向奔去。
可,就在此时,文泽宇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他偏了偏头,看见拽着自己胳膊的人,正是本应该在假山小亭子里下棋的靖王郑皓涛和武候王世子郑柏文时,不由得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们的棋下完了?”
“下棋可没有什么意思。”一身红色衣袍的靖王郑皓涛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羽扇,展开后扇了扇,桃花眼眨呀眨地,脸上的酒窝也变得深了几分:“都说表哥表妹一家亲,换了别人瞧你这么一幅急色的模样,定会以为你被表妹的姿色迷惑了,所以才会做出抛弃朋友,紧随表妹而去的举动。”
“别胡说!”文泽宇满脸的不悦,狠狠地剜了郑皓涛一眼,右手握成拳在郑皓涛面前晃了晃,满脸的威胁和警告:“我家表妹今年才十岁,你这花花公子离她远点,若我家表妹名誉有受到损害的话,就别怨我揍你!”
“哟!”郑皓涛摇了摇扇子,笑得那叫一个狡黠:“难得看见你这般紧张一个人,倒是令我兴趣倍增啊!”
不待文泽宇回话,郑皓涛又看向在文泽宇跑下假山时,就被他拽着胳膊抓下假山,围观了这一出表哥表妹亲情大戏的郑柏文,笑道:“柏文啊,不若我们也去见见文丞相?”
“好。”郑柏文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只令提议的郑皓涛一个愣神,手里的扇子差点就掉落下去了。
郑皓涛忙不迭地将扇子合拢,走到郑柏文面前,以扇柄挑起郑柏文的下巴,疑惑地道:“不是吧,你这个木头竟然也动心了?真是天降红雨啊!”
郑柏文冷冷地瞥了眼下巴处的红色羽毛扇,眼里的嫌恶之色清晰可见,只令郑柏文猛地收回扇子,嘴里也嘟嚷道:“明明是一个冷面冷心冷情的木头人,偏偏还被人交口称赞为浊世翩翩佳公子,真不知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一个两个都只看表相,不知道深入地探测一番,蠢!”
趁着两人斗嘴的时机,文泽宇悄悄地探出脚,准备偷溜。
若换了往常,文泽宇倒会成功,可今日郑皓涛不知为何就是对一身艳丽裙裳的林芷珊来了兴趣,因此,他虽和郑柏文打闹着,却并没有错过周围的风吹草动,而文泽宇这么一个大男人的偷溜举动虽然巧妙,但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啊!
于是,下一刻,文泽宇就只觉得眼前浮现一片瑰丽的红色,耳旁也传来了那熟悉的调侃声:“哟,泽宇,亏你还说将表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瞧你这一幅急色的模样,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文泽宇磨了磨牙,头一次觉得这只红色的苍蝇真得太惹人嫌了,恨不能手里就有一只巨大的铁锤,一榔头敲下去!
可这家伙的段数比他还要高,真不是能随意折腾的……
眼下,他就忍了这一回,往后再慢慢和这家伙算账!
也是到了此刻,文泽宇才体会到郑柏文平日里的痛苦,这两人可是堂兄堂弟,怨不得郑柏文会是如今这么一幅吐字极少的冷淡模样,换了他经常被这妖孽欺凌,也难保不会如此啊!
于是,郑柏文就在不知不觉中,收获了文泽宇的一枚同情的眼神。但,对于郑柏文来说,文泽宇也是和郑皓涛同样段数和功力的狐狸,故郑皓涛不仅没有对文泽宇生出感激之心,反而还拿警惕的目光看着文泽宇,那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郑皓涛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桃花眼里偶有精光闪现,却因为那长长的睫毛的遮挡而没有被文泽于和郑柏文两人察觉。
“嗯,时辰不早了,见过表妹后,我还得回府。”话落,郑皓涛就往大厅方向行去。
被郑皓涛丢在身后的文泽宇和郑柏文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里的惊诧,也不知两人想到了什么,各自轻哼一声,然后偏过头,抬脚就朝郑皓涛离开的方向追去……
从花园里离开的林芷珊,还没有行到大厅,就听到了厅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今日是休沐日,故文丞相和文铭凯两人均在府里,只不过他们在书房里议事,而大厅里只有文老夫人、王氏和文心雅三人。
见着那笑盈盈瞧着自己的文老夫人时,林芷珊再次生出了近乡情怯的心绪。
文老夫人朝林芷珊招了招手,嗔怪道:“珊儿,还不过来,傻站着做什么?”
文心雅早就起身,朝林芷珊行来了,也恰好于此时拽住林芷珊的胳膊,笑道:“表妹,奶奶和母亲刚才提及你有好几个月没有来了,我正准备明日就到定国公府去看看你,未想你今日就回了相府,我俩倒还真是心有灵犀啦!”
随着文心雅的靠近,浅浅的兰花香萦绕在林芷珊身侧,令她的鼻尖再次为之一酸,眨了眨眼睛,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今日文心雅上身穿一件胭脂粉色小袄,下系一条柠檬黄色绣云彩百褶裙,挽了一个随云髻,斜插一支珍珠做成的发簪,并一朵粉色勾白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