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看看对着汤药发呆的慕二,再看看对方,眼眸里一片警惕。
某战神剑眉一挑——小兔崽子,松口!
某小孩鹰目一瞪——不行,你先松手!
两双一模一样的鹰眸瞄啊瞄,传达出同样的意思,一起松!
于是,战北烈松开了掐着战十七脖子的手,战十七松开了咬着战北烈手臂的口,就在松开的一瞬间……
不约而同!
战十七掐上亲爹的脖子,战北烈咬住儿子的手臂!
双双瞪眼——卑鄙!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的冷夏翻了个身,缓缓的掀起眼皮。
看到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手松口的一大一小……
战北烈抱着战十七,战十七勾着战北烈的脖子,父子俩相视而笑,同时转头,笑眯眯的望着她,一派和谐。
“媳妇,你醒了?”
“娘亲,你醒啦!”
“唔……”冷夏应了声,忽然柳眉一蹙,在空气中嗅了嗅,猛的坐了起来。
慕二呆呆的站在桌边,将落在汤药上的眼珠寸寸上移,在她的身上一顿,再缓缓下移,回到药碗上,那意思很明确:喝药。
空气中飘荡的这味道,冷夏自然是不会忘的,一瞬间,她愣在了床上。
在战北烈和战十七狐疑的目光中,过了良久,冷夏慢吞吞的爬起身,走到桌边定定看着慕二,发呆。
慕大神医眼珠子左右动了动,装死。
一男一女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不过此时,大秦战神却顾不上吃醋,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先不说他媳妇何时有过这么傻乎乎的模样,就说那碗汤药,明摆着是给冷夏喝的,方才只顾着和小兔崽子掐架了,也没将这汤药放在心上。
这会儿立马提溜着某小孩的后脖子,随手丢的远远,在稚嫩的尖叫声中一个高蹦起来!
“愣子,怎么回事?”大秦战神蹿到桌边,抓着冷夏的肩头,以千万瓦的探照灯目光全身上下扫射一遍,紧张兮兮:“媳妇,哪里不舒服?”
冷夏现在正处于呆滞状态,她一字一字朝外蹦:“我……好像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战北烈一脸迷茫,看着他媳妇那傻不愣登的模样,不由得怀疑母狮子被愣子传染了,再将他媳妇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急道:“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想闺女想的眼珠子都绿了的大秦战神,在这一刻……
顿悟了!
战北烈半张着嘴,保持着撅着屁股检查的姿势,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鹰眸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脸上神色僵硬扭曲着,不知是欢喜的傻了,还是欢喜的傻了,还是欢喜的傻了……
“有……有了?”
冷夏明显也还在发呆,没功夫搭理他。
战北烈整个人已经呈机械状态,他转向被丢到犄角旮旯的战十七,极度需要确认:“听……听见没……有……有了……”
同样因为这个消息而呆住的战十七,小脑袋愣愣的点了点。
于是乎,房间内的四个人,集体变成了呆子……
嘴皮子颤抖着,战北烈定定的看向慕二:“有……有了?”
慕大神医的眼中一抹嫌弃闪过,脑袋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
只这一下,立马让战北烈“嗷”的一声蹦起来!
咻咻咻咻!
整个房间内,无处不可见大秦战神的身影,从天上到地下,从左边到右边,从这个犄角旮旯到那个犄角旮旯,黑色的挺拔身影围着房间飞来飞去,一会儿斜着飞,一会儿横着飞,一会儿螺旋式飞,一会儿打着转儿飞,狂风席卷中留下一片片扭曲而诡异的残影……
铿!
某个抽风的男人定住在慕二身前,一缕黑发飘了下来,拂过他狂喜的俊脸。
然后,仰天一阵狂笑!
这笑声古怪而诡异的,堪称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人神共愤!
“老子有啦!”
一声扭曲的亢奋的疯狂的嘶吼,穿透屋内的四壁传到小倌馆中,效果自不一般……
哦不,绝对是立竿见影!
嘣!
弹琴的弦断了。
砰!
走路的栽倒了。
咣!
喝酒的杯裂了。
呃!
吃饭的噎住了。
办事的疲软了。
然而这些都不及他们看见的那么惊悚……
只见三楼厢房中霍然飙飞出一黑一青两个身影,而此时,那青色的身影仿佛世间最珍贵的宝,被黑色的身影打横抱在臂弯里,抱的……非常紧!
房间中,终于反应了过来的冷夏,对着空气茫然四顾,呆呆问:“你爹呢?”
某小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丢人,太丢人了!
轰!
房门骤然开启,一阵狂风鼓荡而来,战北烈飞奔至床前,将怀里的人儿珍之重之放在床上,惊呼道:“胎气,胎气啊……呃!”
他,傻眼了。
望着床上明显比平时更呆了几分的慕二,他眨巴眨巴眼,缓缓的转动脖子,看向站在桌子旁边一脸无语的冷夏,角落里忧郁望天的战十七,和房门外围的满满的目瞪口呆的观众……
这才惊觉……
抱错了!
钟羽和狂风三人望着床榻边儿的情况,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爷,您还好这一口么?
他们眼前黑,有人脸上黑!
呕……
大秦战神漆黑着一张俊脸,扶着床板儿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