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萧凤整个下半身已经湿濡一片,尤其是呼吸间有细微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艰难吐出,想必已经疼到了极致。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夏的怀抱,她手指微微动了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摸冷夏的手。
冷夏一把抓住她的,攥在手里,心疼道:“萧凤,我在,我在!”
两只雪白纤细的手紧紧相握,萧凤苍白的唇角牵起了一抹笑,如释重负:“你没事……”
“对,我没事!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冷夏微微侧了侧头,声音淡淡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衣服脱了!”
还站在原地的拓跋戎一愣,挑了挑浓黑的眉,此时这里就只剩下了三个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扎西,这话定是跟自己说的了。
他也不介意,饶有兴致的看着冷夏,大大方方的把外面罩着的皮草解开,脱下来,随手丢给她。
厚实油亮的皮毛,触手温暖,冷夏反手一把抓住,展开平铺在枯萎冰凉的草地上,将怀里的萧凤移了上去,接着道:“继续。”
拓跋戎继续脱,金黄色的艳丽袍子衣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一片蜜色的健壮胸膛,直到将袍子整个脱了下来,他**着上身,戏谑的站在原地。
冷夏回过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的将他手中的袍子扯过来,给萧凤盖在了身上。
眼皮疯狂的跳了两跳,拓跋戎撇了撇嘴,这女人看他的那一眼,竟然是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好像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这女人……
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萧凤暖和了一点,身上的疼痛再次过去,周身舒坦了几分,她睁开满是血丝的眼,望着冷夏,虚弱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冷夏深吸了一口气,玉手抓着她的又紧了紧,坚定道:“你只是要生了,不会死,我保证!”
萧凤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不管身体上的感觉多么的强烈,只要冷夏保证,她相信。
“啊!”一个老妇的尖叫从远处传来。
“闭嘴!”火爆脾气的钟迟一声呵斥,她手中抓着的老妇顿时闭了嘴,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钟迟的另一只手还抓着个中年男人,从半空施展轻功飞速掠来,到了近前,一把将两人放在地上,对冷夏道:“夫人,来了!”
他见周围还有个男人,自动的改了称呼,小王妃在北燕的事若是泄露出去,可能会引来极大的麻烦。
拓跋戎却是浓眉一皱,这女人已经成亲了?
冷夏对钟迟点了点头。
之前从客栈中走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这是一种直觉。
她向来坚信自己的直觉,半路又返了回去,正巧听到一片狼藉的客栈内,围观百姓的讨论,那泼辣的火红衣袍女子,冷夏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萧凤无疑!
追出来的时候考虑到萧凤的身孕,当下吩咐钟迟去找了大夫和稳婆,不需要是最好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正好做到完全的准备。
没想到,真正用上了!
大夫和稳婆在被钟迟放下后,就处于一个惊恐而呆滞的状态,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浑身发抖,望着这遍布的尸体,满地的鲜血,鼻端浓郁的血腥味,他们甚至连思考都停滞了。
一瞬后,稳婆突然脚下一软,“砰”的跪倒地上,嚎啕大哭:“女侠,女侠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大夫更夸张,直接尿了裤子。
冷夏望着他们皱了皱眉。
钟迟原本警惕的看着半身**的拓跋戎,见这两人的模样,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铿”的插到地面上,插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凶狠道:“叫你们来救人接生,若是她出了一丁点事,你们都要陪葬!”
这个时候规劝是没有用的,不如直接用性命威胁来的实际。
“大侠别杀我,别杀我!”果然,两人一脸的惊慌,手脚并用的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萧凤的身前。
大夫给萧凤把脉,稳婆去检查萧凤的下身。
过了片刻,大夫战战兢兢的道:“女侠,这位……这位女侠并没有大碍,只是现在即将生产,又劳累过度导致胎息不稳,过后好好调理就……就可……”
冷夏松了口气,朝着地上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死活不明的扎西点了点下巴,道:“救活他。”
天色阴暗,大夫此时才看到了那堆血泊中躺着的扎西,只剩下了一个头和半个身子,他大嘴一张,不由自主的想要尖叫,却在冷夏冰冷的目光中生生咽了回去。
钟迟抓了抓头发,不解道:“夫人,那人死就死了,还救他干嘛!”
虽然他和小王妃相处不长,却也知道她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她和皇后情同姐妹。
瞧瞧这满地的尸体吧,再瞧瞧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扎西,就算是没看见这杀人的过程,也能想象的出当时的血腥画面。
拓跋戎更是疑惑,这女人竟然要救扎西!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是怎么以狠辣的手段将扎西的四肢一刀切掉,眼睁睁的看着她以怎样迅捷的手法,一招灭掉了扎西的手下!
冷夏缓缓的勾起了唇,那笑妩媚之极又危险之极,像是一朵毒罂粟绽放摇曳,散发着浓郁而森然的死亡之香。
“我要这伤害萧凤的人,永生永世生活在地狱里……”两排洁白的细齿闪烁着凛凛寒光,她一字一顿,字字含着无匹的戾气,缓缓吐出:“不得超生!”
钟迟“咕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