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路婶这样说了,胡妈妈总不能明着撵人吧,毕竟她也知道,这林府的厨房是归她管的,而且她也不能真就让人,说她小气啊,做个糕点还不能让人在边上看的。
而且,路婶一直陪在边上,还真就是光拿眼睛看着,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的,不管胡妈妈怎么软硬兼施的,让她搭把手帮个忙,路婶却都是摆着手拒绝,而且说辞还都是一样:“不行,不行,我粗手粗脚的,别给你帮上倒忙。”
胡妈妈心知,这是林小桥在故意刁难她,有心骂上几句解解恨吧,可是路婶却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边上,胡妈妈即使是想骂,也不敢真这样明目张胆的骂出口啊。
可想而知,这么多的糕点,要做出来得费多大的劲儿啊,虽说是有夏菊的帮忙,但是胡妈妈心疼自己闺女,重活累活的都舍不得让她干,只让她在边上递个碗盆,倒个水什么的。
所以,光是揉面,就把她那条老胳膊,揉的快要断掉了,两个时辰过去,才勉强做出了三样糕点。
等到夏菊端着几碟子糕点,走进郑寡妇的房间时,林小桥看着外头的天色,干脆去找了绿竹,让她通知各个屋里的人,今儿个中午没有午饭吃了,就吃胡妈妈做出来的糕点。
胡妈妈得了这个消息,气得把面团往案板上重重的一摔,此时此刻,她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的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经不知汗湿了几回了,那额头上的汗水就一直,不停的顺着额角往下流着。
路婶看了她这副模样,都觉得有些不落忍的,不过想想她前几回盛气凌人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帮把手。
又过了半个时辰,等到夏菊再次端着一碟糕点进屋里的时候,郑寡妇没忍住,还是起身去厨房瞧了瞧。
看着胡妈妈那副狼狈的模样,郑寡妇终究是不落忍的,便让她停收别做了。
至此,胡妈妈才算是到了解脱,不过此时她一张老脸,也因为用力过度,再加上热得狠了,早已变得煞白煞白的。
路婶和夏菊两个一路搀扶着,把她送回了房间,郑寡妇见她那样儿,还特意请了郎中过来,替她把了脉。
不过,除了有些轻微的中暑和劳累之外,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胡妈妈经此一回,却是真的累坏了一把老骨头,直在床上三四天才缓了过来。
林小桥得知了消息,知道她没什么大事,便也放下了心,虽然她是存了想教训一下的心思,不过却也不是真的想害人的。
待到几天后,林小桥看见胡妈妈没什么不妥的,再次出现在郑寡妇的房间时,原本还想着要跟她和好一下的。
可是,胡妈妈却不肯配合,那忿恨的眼神一丝也不带掩藏的,盯着林小桥瞧了很久,惹得林小桥平白又生出了怒气来。
当场就让绿竹扔了二两银子给胡妈妈,只说是看在她做糕点的辛苦份上打赏的,那股施舍的语气,自然是又刺得胡妈妈咬牙切齿的了,自此这两人算是真正的掐上了,谁也看谁都不顺眼的。
林小桥只觉得自己近来万事不顺,竟然碰上了这么个难缠的老婆子,就在她郁闷之际,却是有件好事快要临门了。
七月初八,陆浩杰赶到了林府,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曾先生,林小桥知道,这曾先生是他们书院的一位老师,上回二人中举的时候,曾先生有来过家里吃饭,所以林小桥一眼便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