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内,显得有些清冷与萧条,雨仍就雾蒙蒙的下着,叫人瞧不清楚眼前的景色。
“少爷,景世子来了。”小厮匆匆踏进后院,朝着亭内的柳云风禀报。
柳云风正独自小酌,听了小厮的禀报,眼光一闪,还未及言语。
景亦枫便走进了院子,锦衣已是打湿了一层,如墨的发间亦是染了雨水。
“世子爷如何来了?”柳云风起身,瞧向走来的景亦枫,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景亦枫走到柳云风面前,敛了眼光,拱手:“状元爷能否先将万年雪莲拿出。”
柳云风抬眸,瞧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世子爷就是何话?我们不是约好了五日吗,还有一日多,难不成世子爷支持不下去了?”语气中似含着一丝讥讽和一抹自嘲。
“状元爷,赌约仍可以继续,我定到明日夜晚再与怡儿说,只请状元爷先拿出万年雪莲!”再次拱手,眼中闪着浓浓的焦急。
柳云风挑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入怀,温热的酒,却觉淡淡的苦涩。
“还请状元爷成全!”再次唤道,语气中还了一丝恳求。
柳云风又瞧向他:“若我现在给了世子爷万年雪莲,世子爷岂不是不必再按着赌约进行了?”
默离与默青站在亭子外,此时已然知晓自家主子这些日子来的苦衷,瞧向柳云风的目光多了一丝不善。
“状元爷如何才肯舍出万年雪莲?”景亦枫急火攻心,竟感到胸口一阵炽热,却是忍着不适问道。
柳云风轻哼一声,摇了摇酒杯,看似颇有些颓废的意味,并未回答。
随后跟来的姚江青现了身,跃入亭内,竟是跪到了柳云风面前:“公子爷,景帝师炎寒突发,还请公子爷救景帝师一命罢!”
柳云风眼光微闪,瞧向姚江青,却是问道:“景家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如此瞧来,这几日,世子爷未必是真得按着赌约进行了!”
“公子爷,世子爷确是按着赌约进行着,只是如今景帝师病发,许是过不了今日,还请公子爷行行好罢!”姚江青虽被柳云风的话说的有些气恼,他向来对柳家忠心不二,又岂会收了景家的好处;却也知柳云风不过是被老爷夫人宠坏了,加之又爱上了不该爱之人;只得再次恳求。
柳云风却不再说话,勾起一抹无谓的笑容,拿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景亦枫敛了眼光,瞧着柳云风,胸口似愈来愈烫了,脸色却是愈来愈苍白了。
姚江青见自己公子爷一声不响,抬头去望景亦枫,正他捂着胸口,很是不适的样子,急忙问道:“世子爷,你怎么了?”
默离与默青本就望着亭内,听了姚江青的问话,急忙进了亭内,瞧向自家主子。
齐齐问道:“主子,你没事罢。”
景亦枫挥了挥手,仍就盯着柳云风,祖父此时危在旦夕,他定不能倒下。
柳云风微微抬眸,见景亦枫此时的样子,眼光微闪,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别人的死活,关他何妨!
景亦枫一个摇晃,差些摔倒在地,幸而默离与默青急急扶住了他。
姚江青眼光微闪,起了身,走到景亦枫身边,拉起他的手把了脉,眼光忽而一敛。
转身瞧向柳云风:“公子爷,世子爷体内似有一股不知名的真气在流躺。”
柳云风却抬头也未抬,不予理会,独自喝酒。
默离与默青眼光一沉,对视一眼,扶着疼痛欲裂的景亦枫坐到了一边,然后两人齐齐坐下身子。
伸出双手,朝向景亦枫,将自己的内力传予景亦枫。
柳云风抬头,喝了一杯酒,轻蔑的望向三人,轻薄的口气:“自以为是!”
姚江青瞧向柳云风:“公子爷此话是何意思?”
“哼,他体内有真气流躺,他二人再将内力输进去,岂不是三股气流相抵了。”轻哼一声,又一杯酒灌入口中。
正在输内气的默青与默离听了他的话,眼光一闪,方才是他们着急了,确未考虑过多。
想要收手,却觉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到了景亦枫体中,竟是收不了手了。
景亦枫紧闭着双眼,原先只是胸口炽热,如今却是全身发热,仿佛要爆开来一般。
默离与默青大惊,却是没有半分办法,若只是吸走了他们两人的内力倒还小,只怕主子会吃不消。
姚江青急忙上前,想去为景亦枫把脉,刚碰到景亦枫的身体,却是感到一阵热流,随后便觉动弹不了,自己体内的内力竟也向景亦枫流去。
三人都是变了脸色,却是无可为力,根本无法制止内力的流失。
柳云风抬眸,眼光一敛,站起身子,瞧着四人。
想起那抹微颤的身影,心中一滞,又看向景亦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哪怕是他死了,她也不会爱上自己!
叹了一口气,朝着景亦枫走去,正想蹲下身子来。
“公子爷,你不要过来。”姚江青天上努力抵制着内力的流失,察觉到柳云风过来,急忙喊道。
柳云风停了脚步,眼中浮出一抹深意与挣扎,随后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漠,站在了一边,瞧着四人。为何要他独自一人痛苦,既然他得不到,那别人亦休想得到!
景亦枫已是满头冷汗,满身痛楚,与那三个月的痛楚无异,那般撕心裂肺。
正当要昏厥过去时,脑中却是浮出了那抹倩影,猛得睁开了眼眸,握紧了拳手。
少顷,“呯——”的两声,默离与默青都被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