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钱丹卓上,钱丹卓所面临的压力也不小,一方面是自己的同门师弟,一方面却是落水宫一向所秉持的正义之责。不消片刻功夫,钱丹卓的额头就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因众人的注视不敢抬袖手擦拭,嘴唇哆嗦着,似乎是在犹豫斟酌,做出最后的抉择。
“丹卓,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什么,在这里没有人会责怪你!”就在气氛越来越僵的时候,一阵洪亮而厚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这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秦少阳只觉耳朵一阵嗡嗡响,他的全身瞬间僵在那里,竟然无法动弹。如果说青玄首座的元气力量令秦少阳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的话,那刚才那个声音却是令秦少阳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到浩瀚。他鼓起勇气朝着发声人望去,却见那人坐在右排第一张椅子上,一身杏黄道袍,手持一把拂尘,鹤发童颜,眉?雪白,微眯着眼睛,尽显慈善之容。如果秦少阳的印象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那黄袍道人应该就是钱丹卓的师傅,也就是三大首座之一的无惑首座。
听到无惑首座的鼓舞之后,钱丹卓顿时摆脱那迷茫之色,他整整衣襟,朝着众人一一施礼,然后他用清楚的声音将双方起矛盾的原委讲述出来,也就是他们在村庄因为谁需要让路而起冲突的那件事,至于后来的绑架陷害他并没有提及,因为他也有参与其中,所以他并没有意愿想把自己也牵涉其中的意思。
秦少阳当然也不希望树敌太多,他现在的主要敌人就是孟昊剑,只要钱丹卓能够将他和孟昊剑之间的矛盾原委说出来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情,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来清算这件事。
待钱丹卓将原委清楚说完之后,在场的众落水宫弟子均露出不安之色,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在行走村庄街道的时候都曾遇到过这件的事情,一般都是村民主动为他们让路,只是那孟昊剑很是不幸,竟然遇到秦少阳这么一个硬茬子,也算是他的倒霉吧。
青玄首座的脸色也是相当的尴尬,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般模样,只是扭头看向一脸苍白的孟昊剑,喝斥道:“说,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
孟昊剑的脸色比那墙壁的灰漆还要更甚几分,他的眼角抽了下,嘴角哆嗦着道:“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青玄首座再无耐心,爆发出一声厉喝。
这一声厉喝直把整个落水宫主殿震得一阵晃动,在场的修为较低的弟子皆是惊的脸色骤变,脚步踉跄起来,而修为高如沈碧君者也是眉头一皱。秦少阳的更淡不上有什么修为,他更是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在众人面前出丑,就在这关键时间,一把碧剑剑鞘恰到好处地伸了过来,一下子托住秦少阳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他。
出手相助的人自然是站在秦少阳前面的沈碧君,待秦少阳站稳之后,她又快速将剑鞘收了回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昊剑的身上,孟昊剑更是被那声厉喝吓破,他本能地快速地说道:“是!是的!”
啪!
语音刚落,只见青玄首座右手拍在身旁的茶桌之上,一瞬间便将那张茶桌给拍得粉碎。
青玄首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转身朝着上方做了一揖,敬声道:“一切原由都缘于我教导不妥,还请掌门师兄重罚!”
秦少阳抬头朝着最前方的那人望去,却见那人坐在最上方的一张檀木椅上,全身披着天蓝色道袍,八卦印于其中,那人看上去仅有四十余岁左右,一头的青发束起,留着胡?,额头印着一枚八卦图案的印迹,却是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人便是落水宫的掌门,毕玄道人。
坐在右端的无惑道长也站了起来,他施了下礼,笑道:“青玄师弟也不必自责,门下弟子众多,谁也无法悉数照料到,再者剑儿他也受到了应有的责罚,相信他肯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还请掌门从轻发落。”
毕玄道人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他扭头看向另一人,笑着问道:“灭绝师妹,你的意见如何?”
听到灭绝两字,秦少阳心下一惊,他赶紧寻声瞧去,但见右排座椅第二张上坐着一位妇人,看形貌,那妇人的年纪也就是四十余岁左右,脸上戴着一袭白纱,一双眼睛却是明亮透彻,比秦少阳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明亮的多,甚至能够一眼看透人的心灵。在秦少阳察看那灭绝首座的时候,灭绝首座竟然也在察看秦少阳,两人的目光一碰触,秦少阳顿时感觉全身一阵麻痹,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似是要被对方给抽走一样,那种恐惧令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灭绝首座站了起来,同无惑首座站在一起,施礼笑道:“正如无惑师兄所言,昊剑已经受到了元气崩破的惩罚,如果再加以惩罚,恐怕他的性命都不保。依我之见,死罪虽能逃,但活罪不能免,我们可将他关在悔过崖一个月,令其好好反省,并且也可给其他众弟子一个警醒。”
“好,就依灭绝师妹之言!”毕玄道人立即发布道号,将孟昊剑关于悔过岸的面壁洞一个月,令其好好反省。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大殿之下众弟子纷纷离开主殿,掌门和三大首座也是相继离开,那青玄首座在离开之时朝着秦少阳投来愤恨一眼,看样子是把这仇记在心底里了,这让秦少阳感到很是不安。要知道那青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