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岁月天涯梦 032
午后,天气突变,寒风呼啸,接着天上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的裹挟下飘落在星海大地。[`
天气预报说,这是今冬以来的最大的一场雪。或许,也会是2009年的最后一场最大一场雪。
整个白天,我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发呆,脑子里回荡着丹东之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回荡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来的这样突然,就如这场大雪。
这是我生命里的一场大雪,是我情感世界里的一场大雪。它涤荡着我灵魂里的龌龊,洁净着我心灵里的卑劣,冰冻着我无法复苏的身体。
生命只有四天,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生命只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生命只有两天,白天和夜天;生命只有一天,那就是:每天。
生命的长度何其有限!情感的载体何其脆弱!现实的坐标何其飘忽!
泱泱苍生,无一例外。
握不住感情的长度,就只能握紧感情的深度;握不住生命的枯萎,就只能握紧生命的苍翠;握不住灵魂的尾声,就只能握紧灵魂的声音。
或许,一生只需一场精神的大雪。
或许,一生只需一场真正的爱情。
岁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时间飞逝,如离弦箭,如过隙驹。匆匆春衫秋裳褪落间,冬天已经深深植入我的身体。
冬天意味着一年的结束,一年生命的结束。
我看着窗**霾的天空,所有的缤纷都褪去了,所有的啼啭都消去了,所有的热情都冷去了,所有的繁荣淡去了;只剩苍黄的天,萧索的地,凛冽的风,阴冷的雪。
我的2009即将结束,一年到此似乎可以及早收场了,生命到此似乎可以索性沉默了。
还有什么莺歌燕舞可以欢畅的呢?还有什么花红柳绿可以沉醉的呢?罢,这一生命的末季,不如归去。
雪,漫天的大雪,就这么从四面八方飞扬而下。轻轻盈盈,飘飘洒洒,悠悠然然。宛如一首气势宏大的抒情长诗,又如一场盛大无比的浪漫舞会。顿时,天地圣洁,万物生辉。
如此多的花儿在同一时刻粲然开放,如此多的花儿在同一时刻倏然落下来,如此多的花儿着同一种颜色顷刻间就让天地变色,这是一场如此盛大的花的宴会!为了这场盛大的宴会,造物主倾尽了自己所有的芳华,用灵魂下了一场洁白的大雪,为2009年的注脚写上了异常庄重神圣的一笔!
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我缓缓地抽着,沉思着,突然看到一只大鸟从我窗外的眼前飞过,在茫茫的飞雪中努力扇动着翅膀,奋力顶风冒雪向着无尽的苍穹冲去......
我的心突地一颤。
似乎,这是一只荆棘鸟。
记得传说中有一种鸟,一生只歌唱一次,歌声凄美动人、婉转如霞,当它歌唱时,整个世界都会静静地谛听,连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这歌声,让善歌的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唱完后,它就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于是这歌声,就成了它生命的绝响;这绝响,就造就了它生命的传奇。
它,就是荆棘鸟。
荆棘鸟,从离开雀巢的那一刻起,就在寻找一棵树,一棵能让它骤死又能骤生的树。这棵树,有着和它同样的名字,叫荆棘树。这一定是它生命中冥冥存在的一棵树,为了这棵树,它穿越了无数的风沙,飞越了无数的丛莽。它就如同在赴一场神秘的死亡之约,这场死亡之约是那般妖娆,妖娆得让它不能自拔,可它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拔。这是它的宿命,它认为。
终于,它如愿以偿了。它找到了那棵荆棘树,那棵长着一根很尖很长刺的荆棘树。
它流泪了。它飞向了高空,又俯冲下来。
它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体扎进了那根刺里,然后开始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歌唱。歌声和着血和泪,还有剧烈的痛。
它倾尽它所有的力气歌唱,而这样,只会让它的血流得更快,痛苦更深。然而也就在那一刻,它感觉它的灵魂升了起来,飘飘悠悠的,仿佛飞舞着的雪花。就在这飞舞的雪花中,它看到了上帝微笑的脸。
它越发声如天籁,最终声断命绝。
它一生就只为自己歌唱了那么一次,却是生命中最动听的歌唱;它一生就只这么亮开了一次歌喉,却让所有的歌喉都因此黯然失色。
一生一场精神的大雪,就足以铸就生命的传奇。
问自己,在我的生命里,我是否愿意做一只荆棘鸟?
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快下班前,云朵拿着一份传真走了进来。
“哥,这是瓦房店发行站传过来的一份报告,他们准备联合当地一些部门搞一次大规模的发行宣传活动,先给你审阅......”云朵将报告放在我面前。
我接过报告,点了点头。按照公司的统一部署,明天,也就是周六,公司牵头,各市区站参加,将在星海广场搞一次大规模的向市民赠报宣传活动,各县站各自为战,自己在当地搞,时间和形式自己决定。这也是大征订结束前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发行宣传活动了。
“哥,这次丹东之行顺利吗?”云朵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看着云朵:“还算顺利.....怎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顺利就好......”云朵笑了下,接着犹豫了一下,说:“我怎么看到秋姐有些神情郁郁的,一直就坐在办公室发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