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和喜鹊母女俩都吓呆了。8是,他们是做错了,不过,那也是奉了主子的命令,难道,主子有命令下来,他们能不听吗?就算要罚,也没必要这么狠吧?一个打死,一个卖去青楼。死的还一死百了,生的那个却是以后的大半生都要受尽侮辱。太狠了。
“求老夫人饶过贱婢母女俩一条贱命吧。”郑婆子一脸惨白,痛哭流涕,不住磕着头求饶,“咚咚咚”,脑门上很快青紫一片,“贱婢知道,贱婢这次是犯了大错了,但贱婢不过是奉了大姑娘的命令行事,并不是擅做主张啊。”
老夫人冷眼看着她:“依你这话的意思,这事儿还全都是大姑娘的错咯。”
郑婆子一时语滞,沉吟片刻,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自个儿的肚子里吞:“贱婢不敢,不过这一切都是贱婢的错,跟贱婢的女儿无关。求老夫人发发慈悲,放过贱婢的女儿吧。”
“不行。”老夫人不肯答应。在她看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怎么能留这个祸害在身边?没将人弄死,而只是卖去了青楼,已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榛。
“大姑娘,”见求老夫人不成,喜鹊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谌叶的身上,虽然,以她这些年对谌叶的了解,知道谌叶也不会轻易松口,但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为了娘亲的性命,“求您开开恩,饶过贱婢母女俩吧,我们为大姑娘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谌叶无情的一脚将她踹开了:“什么你们我们?你一个贱婢也敢跟本姑娘自称我们?什么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们母女俩分明是欺我年纪小,骗我的银子罢了。没要了你的命已经算是仁慈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滚。”
“仁慈?”喜鹊终于忍不住尖叫,“你竟敢有脸说把我卖去青楼是仁慈,你让我以后都在那种地方过活,还不如现在就把我弄死。伊”
谌叶面色阴沉的起身一巴掌闪过去:“贱婢,竟然拿还敢骂我。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偏要让你在那种地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喜鹊略一怔忡,绝望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老夫人听得心烦,皱皱眉,命令:“吵死了,还快把她的嘴巴给我堵上。”
秦嬷嬷应了一声,扯了帕子揉成一团,就要过去堵喜鹊的嘴。
喜鹊忽然起身,一低头撞向墙壁:“那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老夫人和谌叶同时一惊,大呼一声:“快拉住她……”
事情发生的突然,在旁伺候的丫鬟都会反应过来,倒是青杏早发觉喜鹊的不对,先行一步,及时将人拉住了。
郑婆子见状,这才心头一松,瘫软在地上,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倏地坐直了起身,转头看向文采菁。老夫人和大姑娘是打定了主意要绝了他们母女的命,如今,或许只有文姨娘才能救得了他们,不,她的女儿的了。
“求文姨娘救救奴婢的女儿,”她果断向文采菁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奴婢这条贱命没了没关系,可奴婢的女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是想要服侍好她的主子,实在不该落到那般惨绝人寰的地步。求姨娘发发慈悲,救救奴婢的女儿吧。”
文采菁是真不想管这档子事儿,可是看看喜鹊惊惶绝望的模样,却不由的心软了。真要让她卖去青楼吗?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看年纪好像才跟青柠差不多大……
想到青柠,她心头顿时又是一刺。
无奈的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她决定淌这条浑水了,若是能眼不见为净也就算了,谁让她遇上了呢,帮就帮了,省得再发生一个跟青柠一样的悲剧。
“老夫人,”她看向老夫人,豁出脸,“她不过是个孩子,就放过她吧。”至于郑婆子,她是不想保,也保不了了。
老夫人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她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我说话都跟放屁似的,谁都听不进去了?文姨娘,看在裕王妃的面上,我就让你几分,可你别太得寸进尺了,竟然连我院子里的事也敢插手管了。”
文采菁故作无奈的耸耸肩:“谁让老夫人你把我叫来了呢。我这人就这脾气,若是见不到也就算了,若是见到了,也起意了,那就非管不可了。老夫人既然知道要兜着裕王妃的面子,就更不该把府里头的丫头随随便便卖到青楼去了,青楼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侯府又是什么地方?要是沾染上,我们侯府的名声可也就臭了,堂堂安平侯府竟然把丫头把青楼里送,任谁听了,只怕都会骂声刻薄的。传出去,寒了府里下人的心不说,谁还敢来侯府当差,哪家的牙婆子会碍着名声送人来?臭了自个儿事小,若是连累了裕王妃可就麻烦了,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一席话当即说的老夫人哑口无言。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老夫人开始重新考虑喜鹊的去处。
见老夫人松动,谌叶可急了:“祖母,这丫头如此出言不逊,可不能随便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老夫人有些不耐。可现在的问题是,若当真卖去了青楼,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麻烦?这事儿只怕还是得要从长计议才行。
“就算不卖去青楼,也不能就此轻易放过她。”谌叶知道,原来的决定,老夫人是不会再答应的了,便选择退而求其次。
老夫人想了想,便吩咐秦嬷嬷:“还是找牙婆来把人卖掉,就不要让她把人卖去青楼了,随便找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