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顿觉有些莫名,奇怪的看着她:“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瑶琴又是一声叹息:“若不是我贸然让夏荷去找阿瀚,她也不至于被人说的如此龌龊。8也是我性急了,只想着这府里暂时也没我什么事儿,就还是想回西山的别庄去躲清静,偏偏老夫人不允,我只好求了阿瀚,阿瀚倒是应了,却一直没给我答复,我才急了……”说着,她深深望了文采菁一眼,佯装随意的问:“对了,阿瀚有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事儿?你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文采菁垂着眼帘,喝了口夏荷奉上来的茶,沉吟片刻,说:“侯爷倒还真跟我说起过这事儿。”
“哦?”楚瑶琴眼睛闪了闪,带着丝焦急,问:“那他是什么意思?”
文采菁搁了茶杯,抬眸正色看向楚瑶琴:“侯爷的意思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帮助大嫂达成所愿。棼”
楚瑶琴听着一惊:“怎么会?”那天夏荷回来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她狐疑的转头看向夏荷,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她骗了她?
觉察到楚瑶琴的目光,夏荷一吓,忙看过去,一脸恳求的直摇头。她说的可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过夫人一个字规。
文采菁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眉头轻挑。果然,他们主仆俩并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关系和谐。
“不过,被我拦住了。”她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楚瑶琴惊得当即瞪圆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看着她,眼里还带着些微憎恨,急切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来当然是为侯爷,”文采菁认真看着她,说:“侯爷敢跟老夫人起了矛盾,这个时候再去,无疑会雪上加霜,老夫人毕竟是长辈,纵有错处,可也不好闹的太过不是。二来嘛,当然是为了大嫂……”
“为我?”楚瑶琴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冷硬:“你这话怎么说,我不太明白。”
文采菁便道:“西山别庄虽然清静,但是到底冷清,大嫂若是在那里有个什么,咱们这边远水可救不了近火。若是留在侯府,能多些人照顾着,岂不是更好。当然,大嫂你若嫌这边的院子太吵闹,就换一个清静的好了,反正侯爷已经嘱咐过我了,你看哪边合适,我立刻让人去拾掇一下,立刻就能搬走。8”
楚瑶琴心里头那个呕,那个气啊,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竟是被她个搅和了,偏面上还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好强忍着。
“这清静不清静的倒还是其次的。”她憋着气,道,“近来,我跟老夫人不大对付,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过就是想躲出去避避风头而已。”
文采菁却劝起她来,道:“其实,婆媳之间生些龌龊再算难免。这种事,你光避可是避不了的。反倒会将疙瘩越结越沉,对以后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就是拦定了,不想让她走,不想让谌瀚去跟老夫人提。
“那按你的意思……”楚瑶琴绷着脸,上头不见一丝表情。
文采菁当然知道她这是来了气,她气,她却不能跟她硬嗑,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于是,她笑着伸手过去亲热的握了楚瑶琴的手:“我知道,大嫂定是会怪我的。不过,就算大嫂恨死了我,我还是得腆着脸把这事做了,顺便厚着脸皮说一句,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嫂好,大嫂你都还未过而立,可不能总闷在西山,人这日子啊就得过的活泛些,要不然,以后那漫长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你说是不是?”
人家热脸贴上来,她总不好用冷屁股去凑,于是,纵然心中再恨,楚瑶琴还是僵硬的挤出了抹笑容,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说:“是,怎么不是?我看就你这张嘴,死得都能被你说活了。”
虽明知道她不是真心实意的,文采菁还是展颜笑开了:“看大嫂说的,我可没那等把死得说活的本事,也就糊弄糊弄大嫂和侯爷而已。”
楚瑶琴但笑不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沉默片刻,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事就暂且算了吧。你回去也跟阿瀚说一声。因为我的固执,倒是让他为难了。”
文采菁不以为然笑了:“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能有什么为难的,侯爷倒是觉着挺不好意思的,一次不能帮上大嫂了。”
“让他宽心吧,我没怪他。”楚瑶琴笑笑说,要怪也该怪她。
“是。”文采菁点头应了,随即问她:“对了,大嫂有没有中意哪边的院子?我这就让人去拾掇。若是没有,找个时候,我陪着大嫂在府里头四处转转,挑一处合适的院子,大嫂你说好不好?”
楚瑶琴却拒绝了:“换院子的事就算了吧,我在这儿住的挺好。而且,这事儿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也不大好,怕是又会发脾气的,还是算了吧。”
见她不答应,文采菁自然也不会强求:“既然大嫂这么说,那就暂且算了。以后若有需要,大嫂你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楚瑶琴笑着应了。
两人随意说笑了一阵,万婆子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文采菁一看便知道,汤婆子估计已经被打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万婆子没说话,只冲她轻轻摇头。
果然已经不成了。
“裹了,拖出去埋了吧。”文采菁神色淡然的嘱咐一句。
万婆子应了一声“是”,正要转身出去,却听楚瑶琴又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