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听着眉头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逸笙轻挑了一下眉,笑说:“你是个聪明的,会听不出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采菁沉吟片刻,微微眯起眼,看向他:“你想让我帮你把那个老家伙从族长的位子上拉下来?”
文逸笙含笑颌首:“不错。舒欤珧畱”
“那然后呢?”文采菁冷眼看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鄙夷的神情,“你打算取而代之?嫔”
文逸笙自然觉察到了她眼里的轻视,但是却丝毫不以为然,脸上依旧挂着淡定的笑容,反问她:“或者,你有更好的人选?”
文采菁不屑的冷哼一声:“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以为用薇薇的事威胁我就能逼我就范了?不好意思,十七叔,这次你打错算盘了,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文逸笙脸上的笑容一滞,微微皱眉:“你就不怕薇薇的事情传出去?娄”
“怕?”文采菁不以为然冷笑一声,“有什么好怕的?两片嘴皮子一搭的事儿,能传坏就能传好。”
文逸笙脸上的笑容瞬间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悲切。
“不,你不懂。”他痛苦的不住摇着头,连声音都在发抖,“人言可畏,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文采菁奇怪的看着他脸上突变的神情,不由皱起了眉:“十七叔?你没事吧?”
文逸笙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一不小心失控了,于是,忙深吸了口气,定下神来,重新挂上淡定的笑容看着她,说:“没事。”
文采菁将信将疑,看他刚才的那副模样分明是有什么的样子……
忽然,文逸笙向他拱手做了个揖。
文采菁一诧,将刚才的疑惑抛之脑后,意外的看着他,问:“十七叔,你突然这是……”
“对不起,菁菁。”文逸笙突然诚恳的向她道歉说,“刚才我是一时情急,生怕你不答应帮忙,才会口不择言的拿薇薇的事情说话的,还请你不要介怀。”
文采菁眉头一挑,不以为然。一时情急?她刚才可没看出他着急,反倒觉着他镇定的很呢,不紧不慢的,一看就是早有预备的样子。
文逸笙假装没有看到文采菁脸上的不屑一顾,继续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仔细考虑考虑,能帮我这个忙。说是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啊,菁菁……”
文采菁歪头看他:“十七叔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怎么就是在帮我自己了?”
文逸笙见她似是听进去了,稍稍松了口气,劝说道:“二伯公如今是个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清楚。别以为,你如今略占上风就能高枕无忧了,只要他一日是族长,凭着他的身份,想要插手进来绝对不是难事儿。就算你有侯爷撑腰也没用,到底是我们文氏族中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绝对是不好过多干涉的。除非换一个站在你这边的族长,要不然,当丧事一办完,你的麻烦可就来了。”
文采菁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文逸笙看着,脸上的淡定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肃起神情道:“别不相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你或许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可是有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大了对你没好处的。传出去,没人会说那老家伙不是,只会说你不懂事。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弟弟妹妹们想想啊。他们以后还要娶妻嫁人的,若因为这件事受了影响,岂不是得不偿失,因小失大了?”
文采菁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头却已不自觉郑重思量起来了。她自己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无所谓,可提及她的弟弟妹妹们,她就不得不多思量思量了。
“或许,这事儿于我来说确实有益处。”低头沉吟片刻,她抬眸目不转睛看向文逸笙,“那么,对十七叔你来说呢?做了族长,对你有什么好处?”说着,她顿了一下,想到什么,眸中精光一闪,看向文逸笙的目光多了一抹深意:“不会是为了我们每年送过去的那五万两例银吧?”
文逸笙嘴角一撇,不屑的冷笑一声,看着她,说:“不是所有人一见到银子就魔障的。”
“你不是为了银子?”文采菁意外的一挑眉,心里头却不大相信。不是为了银子,还能是因为什么让他上赶着跟那老家伙杠上,偷偷在老家伙背后挖墙脚?
“当然不是,你别侮辱我。”文逸笙瞪了她一眼说。
“那若你以后真当了族长,我以后每年不都省了五万两银子了?”文采菁故意道。
“不是五万两,是四万八千两。”文逸笙又一眼瞪过去说。
文采菁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的银子不需要,可是每年祠堂的修缮银两还是需要的。”文逸笙说,“反正你每年挣的多,让你出大头,你不会有意见吧?”
文采菁傻愣愣坐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他:“每年的那五万两银子你真的不要了?”
“不要。”文逸笙很坚决的说着,眼中很快浮起一抹沉沉的感伤道:“有时候你送太多的银子并不是好事。不劳而获的东西,有多少人会珍惜?你不知道如今老家族里是个什么状况。因为每年都有份例的银子到手,很多人只知道吃喝玩乐,除了闯祸什么事儿都不做,都快废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文采菁怔怔看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没看出来,这位十七叔这么高尚。
文逸笙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