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看到从那毛茸茸的斗篷里头露出来的那张熟悉的脸,文采芊眼底迅速积聚起了一泡泪,很快扑了过去。舒榒駑襻
文采菁被撞的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摔了,幸亏谌瀚就在后头站着,及时搂住了她,只是她的脸色看着比刚才更差了。
文采芊并没有发觉,趴在文采菁怀里哭得伤心:“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怕……”
感觉到怀中人儿微微的颤抖,文采菁心痛不已,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不怕不怕,姐姐回来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姐姐在呢。彖”
文采芊呜咽的应了一声,抱着她不肯松手了。爹娘突然离世,已让她伤心欲绝,唯一能依靠的六姐突然病倒,弟弟还小帮不上忙而,只得由她扛起重担不说,还要面对不怀好意的长辈,更让她惶恐不安。这会儿终于得了依靠,她自然是不肯撒手了。
她不松手,文采菁当然也不会强硬推开她,轻轻揽了她,她抬头看着并列停在大厅中央的那两口棺,眼角很快又湿了。
但现在实在不是哭的时候柙。
她忍住泪,看向侯在旁边的田总管,吩咐说:“忠叔,别管其他的事,先把灵堂布置起来再说。”
“是,二姑娘。”田总管立刻一口应下,心里同时松了口气。二姑娘能亲自来,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他一个下人可架不住那两位爷的咄咄逼人。可是,他又忍不住担心,二姑娘如今的脸色看着实在不大好,跟两三个时辰前比,差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追出城的时候也被伤着了。若是她也倒下了,那可就糟糕了,看如今的情形,苏州老家那边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就算有侯爷在,到底算不上是正经的女婿,不太好插手文家的家务事,更何况,三房背后可还有个王爷呢。
心中虽在思酌着,他手下可没停着,指挥着方才暂停在一旁的丫鬟小厮们再度动起手来。
这时,文采菁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跪在一旁发怔的文叔明身上,唇边很快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说:“三叔怎么还跪着?侄女儿只是个小辈,可受不起三叔你这么一跪。”
文叔明脸上的神色立刻不好看起来。跪她?她也受得起?纵使对安平侯,他也无需行跪拜这么大礼,事实上,他压根儿就不像跪,可乍一看到谌瀚怒喝着从门外走进来,他吓得腿软,不由自主就跪下了。
若是换了以前,他一嗓子吼过去了,可如今她背后有谌瀚,他不敢妄动,只好忍了。
“什么跪不跪,不过是我老寒腿不得力没站住而已。”为了挽回些许面子,他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随后,扶着文季晖伸过来的手,很快站了起来,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的谌瀚,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既然腿脚不方便,下这么大雨,三叔你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才是。”文采菁冷眼看着他,不客气的说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可别不小心摔了,会登极乐的……”
文叔明脸色瞬时铁青,终于忍不住怒声喝了出来:“你说什么?”
“啊……”文采菁却一脸懊悔的叫了一声,“我说错话了。”
文季晖立刻咄咄逼人上前道:“既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赶快给你三叔到道歉,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一个小辈该说的?”
文采菁并不理睬他,看着文叔明冷笑一声说:“不是登极乐,以三叔你的人品,极了只怕是去不了了……”说着,她很快敛了唇边的笑意,阴沉沉看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该下地狱才是。”
文叔明原本铁青的脸瞬时变的煞白,身上的肥肉不自禁的开始抖了起来。
“好个无礼的丫头。”文季晖已是怒火滔天,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过去,“大哥如今不在了,那就让我来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丫头好了。”
可惜,他刚刚扬起的手并没有能落得下来,被谌瀚挡住了。
谌瀚望着他,面色阴沉,眼中闪着寒光:“教训我女人,你是不是也该问我一声答不答应?”说话间,他慢慢握紧了抓住文季晖胳膊的手。
文季晖想要缩回手已是来不及了,慢慢的,他就感觉胳膊上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他脸上煞白。
他装硬气,紧咬着牙不肯叫疼,可惜没装多久,就忍不住吃疼的“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大厅里原本忙碌的丫鬟小厮们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战战兢兢看着他们几个起冲突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文采芊也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心里不住佩服着:他们的二姐夫好厉害。
眼见着气氛有些不对头,田总管上前劝道:“算了吧,侯爷,扰了老爷夫人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谌瀚才似是很不情愿的缓缓松下了手。
文叔明一见,忙拉了文季晖飞快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问:“没事吧,老四?”
文季晖眉头紧锁,揉了揉胳膊,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才点点头:“没事……”
“那就好。”文叔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怒目看向文采菁,道:“菁菁,就算以前我们有千般万般的不是,那也都已经过去了。这次来,我们也是好心,看你们爹娘突然过世了,几个弟妹无人照顾,才会过来想要搭把手帮点儿忙,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的?”当然,他对谌瀚也很,不过人家来头不小,不好得罪,他只好捡软柿子捏了,虽然这个柿子其实一点儿都不软。
“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