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晟皱眉,沉吟片刻,问甄捕头:“这事的来龙去脉,不知道甄捕头查清楚了没有?”
甄捕头没有说话,先是转头深深看了文叔明一眼。
文叔明觉察到,紧了紧眉,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很不安的频频看向文伯晟。
文伯晟好像一点儿未有所察觉,只是看着甄捕头,等着他的回答。
甄捕头这才开始说了起来:“当事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其他的线索也都断了,实情到底是如何只怕是没人知道了。听客栈的伙计说,出事前,曾听他们两个人争吵过,然后估计就动了手了。我已经仔细问过客栈的伙计了,倒是能从他们的话中推测出个大概……汊”
“甄捕头请说……”
“同仁堂那个名叫阿九的伙计原是蜀州人,跟府上这个叫碧水的丫鬟似乎是从小订了娃娃亲的,不过后来,碧水一家搬来了京城,就断了联系。只是没想到,这个阿九竟然找到了京城来,一直找了三年,才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出府办事的碧水,两人就此重新联系上了。后来,阿九提出要按照原本的婚约迎娶碧水,碧水似乎原也是愿意的,不过赎身的银子貌似要不少,两人都筹措不齐,阿九便动了要带碧水私逃的心思。碧水起先似乎是把愿意的,听说跟她伺候的姑娘关系也不错,不舍得离开。”
文叔明听着,立刻在一旁搭腔:“没错,没错,正是如此。朕”
田总管也忍不住在一旁好奇的问:“这事似乎跟我们家老爷没什么关系吧?如何会牵扯上我们老爷呢?”
甄捕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说道:“正巧那个时候,文老爷得了风寒,又是经他的手抓的药,他便起了歹念,在药包中动了手脚,以此来威胁碧水,直言若她不从了他,他便将文家三老爷经由碧水丫头的手买通他在文老爷的药中做手脚,毒害文老爷的事情捅出去。”
文叔明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直骂:“可恶,这分明是无中生有,趁机陷害。”
田总管却一脸怀疑:“可是我看那阿九不像是这么坏的人啊,每次我去同仁堂抓药都是他招呼的,他待人一直都是非常和善的。”
文叔明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本来就是装的,现在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你竟然还信他,真不是一般的蠢笨。”
田总管微微白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文伯晟聚精会神的听着,面上的神情一直平静,始终不气不恼的,听到这会儿,便接了甄捕头的话,继续往下猜测道:“这么说,那个碧水是迫于无奈才跟着阿九连夜逃走的?”
甄捕头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我听说她还把她主子所有的首饰和私房偷走了。”文伯晟皱了一下眉,奇怪道,“既然跟主子关系甚好,她为什么逃走的时候还要偷走她主子所有的首饰和私房?”
甄捕头想了想,说:“应该也是那个阿九指使的吧。”
“原来如此,看来我病这么一场,倒还挺冤枉的。”文伯晟若有所思的说着点点头,看着甄捕头,又道:“这事儿只能查到这儿了吗?”
甄捕头点头:“线索都已经断了,暂时怕是只是查到这儿了。”说着,他顿了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依旧若有所思的文伯晟一眼,道:“当然,若是文老爷还想继续往下查,我也会尽力。”
“不用了。”文伯晟立刻摇摇头拒绝了,“已经很辛苦甄捕头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就不劳烦了。”
“那我这就回去禀明少尹大人结了此案。”甄捕头说着,起身告辞。
文伯晟也随即起身相送:“甄捕头慢走。”
文采菁躲在外头听着,那是又气又急。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呢,怎么能就这么结了案,让真凶逍遥法外?随便找个人去同仁堂问问就知道,阿九根本就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分明是有人调到黑白。
眼见着那甄捕头就要走远了,她越想越觉着心里头憋得慌,抬脚就要冲出去叫住他,让他在好好查一查。
可是,还不等她第一步迈出去,突然从身后伸过一直手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连拉带拖的将她拉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青杏。
青杏将她拉到了一个不大有人经过的角落,才松开了手。
“好端端的,你干什么拉我?”文采菁沉脸看着青杏,有些怒道。
“那甄捕头还没有走远呢,姑娘你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可不成样子。”青杏说。
“就是因为他没走远,我才好冲出去叫住他啊。”文采菁气道。
青杏不解:“姑娘叫住他干什么?”
“那个案子查的不明不白的,自然是让他重新调查咯。”文采菁气哼哼道。
青杏听着眼睛一亮:“那案子查清楚了?”
“嗯,说是阿九为了威胁碧水才会在爹爹的药包里头做手脚的……”文采菁将刚才偷听的话给她说了一个大概。
青杏一脸意外:“没想到那个阿九是这样的人啊。”
文采菁气急的白了她一眼:“上次没听阿深说嘛,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就算他不是这样的人,却不见得不会做这样的事啊。”青杏一本正经的说。
文采菁意外一怔,奇怪的看她:“这话怎么说?”
“姑娘是先入为主的认定老爷的事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