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怔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躺在木台上,看似全身无力的男孩儿会突然跳起来,还窜上了文采菁的背,用锁着他手的铁链缠住了文采菁的脖子。
文采菁惊了一跳,急忙抬手想要拉开脖子上的铁链,可是那男孩儿看着瘦小、细胳膊细腿的,手里的力道着实不小,根本拉不开,很快,她便感觉胸口一闷,身子一个不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公子……”随着青柠的一声尖叫,周围的人终于有反应。
易明黑沉着脸,眸中寒光一闪,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男孩儿的脖子,想要将他从文采菁身上扯下来,可他就如同嗜血的蚂蝗一样吸附在了文采菁的身上,怎么都扯不下来。
他眸中的光芒又黯了黯,周身腾起一股杀意,抓着男孩儿脖子的手使了使力,想要直接将他的脖子拧断了沲。
就在这时,一旁伸过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得力道很沉,似乎想要将他的手骨捏碎一样。
他眉头一紧,转头向身旁看去,正是那个澹台兴哲。
“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不用下这么狠的手。”那澹台兴哲说着,猛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邹。
易明拼命忍着,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松开了抓着那男孩儿的手。
他的手刚一松,澹台兴哲就一记手刀打在了男孩儿的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直到失去意识,男孩儿才松开了手,翻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文采菁捂着脖子急促的喘着气,因为喘得太急,猛咳了起来。
“公子,你没事吧?”青柠红着眼,扑过去担心的问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我没事。”文采菁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在她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看着倒在脚边的那个男孩儿,微眯了眯眼,不悦的望向傻在那里的那个牙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牙人一脸惊慌的摇头,眼神茫然:“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是蛮国的小奴隶,一个昨天才来那满的大周的大商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这臭小子会突然动起手来,还那样狠绝,似乎想要将人置于死地一般。
“我们家公子差点在你这里出了大事,你必须要给我说法才行。”田诚护在文采菁的身前,怒气冲冲的看着那牙人说。
那牙人顿时急的忙头大汗,看着躺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的男孩儿,心里蹭蹭冒起一团火。
他跳下木台,不客气的狠狠踹了男孩儿两脚,咬牙切齿道:“混蛋,竟然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说着,他抬头看向文采菁,脸上的戾气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容。
“小爷放心,出了这么大事,我必然是会给小爷一个交代的。”他说:“这臭小子一定是发了疯病,一会儿我就打死他,给小爷谢罪如何?”
听到这话,旁边的澹台兴哲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得在心中暗暗叹气。蓄意杀害大周来的贵客,就算拉到官府去也是死罪一条。而他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奴隶,怕是帮不了他了,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性命消逝,他终究还是觉着不忍心。
“这位……小爷。”他看向文采菁,低下头,恳求道:“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懂,还请大爷大发慈悲,放过他一条生路,我澹台兴哲愿意在小爷身边做牛做马以作回报。”
文采菁缓缓转眸看向他,目光冷冽:“只要我放过他,你就替我做牛做马?”
“是的。”澹台兴哲回答。
话音未落,便听文采菁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随后道:“小澹,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小澹?他在叫谁?他吗?
澹台兴哲听着一怔,不由自主皱了一下眉,抬头看向她:“小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采菁看着他,唇边弯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你是个奴隶,还已经被我买下来了,替我做牛做马是你的本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跟我奢求回报?”
澹台兴哲浑身一紧,咬了咬牙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奴隶就该有身为奴隶的自觉,刚才你的主人我命悬一线,你竟然没有立刻冲过来救人,该打。”文采菁冷冷说着,转头看了易明一眼,命令道:“给我打……”
易明愣了了一下,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差事,他一时有些无措:“……打多少?”
“两巴掌就够了,我又不是虐待狂。”
“是。”易明上前,狠狠扇了澹台兴哲两巴掌。
澹台兴哲没有躲开,一言不发认命的挨了这两巴掌。
“以后给我记住了。”文采菁看着他,警告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要要把你的主人我放在头一位,听到了没有?”
澹台兴哲站着没动,也没有说话。
文采菁不悦的一紧眉,提高音量:“听到了没有?”
澹台兴哲皱皱眉,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硬着脖子,垂下了头:“听到了,主人……”
“这还差不多。”文采菁眉头一挑,唇边这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牙人看着,顿时在心中直乐呵,同时也重重送了口气,没想到这位小爷看着软软弱弱、细皮嫩肉的,竟是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儿,这下回去可以跟淳于首领好好领赏了。
“喂……”文采菁抬头看向那牙人,叫了一声。
那牙人很快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