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嬷嬷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言语:“你少撺掇着六姑娘和那些不成气候的女人们斗心眼。”
花妈妈闻言脸上立时就难看了:“嬷嬷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撺掇了?”
“你撺掇没,自己想想。”叶嬷嬷一点没客气的盯着她:“六姑娘还小。入了侯府少不得左右扒拉,心里正没底,这个时候。最是要静心求稳的,不能让一些不入眼的事乱她的心,占着她的手。”
“叶嬷嬷。你这话我听着可别扭,什么叫不入眼的事?”花妈妈瞪了眼:“那可是两个通房啊。其中一个还是老侯爷跟前的,这要是由着她们做大,那还不欺了咱们姑娘?”
“欺?你当谢府是林府吗?这府中的老爷糊涂,分不清轻重,你当谢家也会?不过是个通房罢了,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需要姑娘当真事儿的想着念着吗?花妈妈。你是姑娘身边的,你若担心,那你就睁着眼帮她盯紧了也就是了,有什么该处置的就处置,不是大事,就闭上嘴巴别去扰六姑娘,六姑娘嫁过去,那是做正房太太,要相夫教子,要日后做个当家主母的。你当她是去谢家做妾不成?盯着两个丫头,这得多小家子气?她若成天和两个通房较劲,你觉得她婆母瞧见会如何想?侯府宅院的女人,有几个会那么不上台面?”
花妈妈闻言脸有恼色想要回嘴。却又觉得叶嬷嬷这话有些道理,一时纠结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叶嬷嬷却忽而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花妈妈,你不是个笨人,论精明你也算老人精的,只是这些年,你看着太太被妾侍欺负,心里着恼,总是恶着妾侍,以至于到了这会儿,你防贼一般的防着,却没好生思量六姑娘的夫家底蕴,才会一叶障目。我今日站出来,不客气的与你说这些,也是和你一样,巴望着六姑娘好。你日后就是姑娘的左右手,得细细的替她看护着,待到姑娘诰命加身之日,你也自有荣耀的啊!”
花妈妈望着叶嬷嬷,半晌后,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让咱们姑娘被人家笑话的。”
叶嬷嬷点点头,冲着花妈妈淡笑,花妈妈则由衷的说了一句:“你真是热心肠,怕是除了林家府上人,就属你最疼着咱们姑娘了。”
叶嬷嬷闻言一顿,笑了:“花妈妈这话错了,我原也是林府上的人呢,六姑娘是老太爷的后人,就算是出阁的姑娘,也依旧是姓林的,我既然应承了,自然尽责的。”
花妈妈脸有尴尬,可叶嬷嬷却又似不在意了:“今个我就走了,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机会再到林府上来,更不知和六姑娘还有机会见否,总之,花妈妈,六姑娘日后的提点,就落在你这里了。”
花妈妈使劲的点点头,说了几句表心意的话,听着外面有人招呼着询问,便匆匆和叶嬷嬷道别出去忙活,而叶嬷嬷看了眼身边的箱笼,叫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帮她把箱笼都提了出去,人便自己拎着一个包袱出了屋。
“您这就走?”花妈妈一转头看见,自是出口询问,叶嬷嬷冲她摆了下手,话都不答,这就出去了。花妈妈看着她带着人和东西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一时微微地怔住,末了轻叹了一口气,奔进了屋里,查验着可有什么遗漏的了。
而这边叶嬷嬷出了院直奔二门上去,到了二门处,就看见渝哥儿一人恭立在那里,见她来,立时上前一步下跪:“祖婆。”
叶嬷嬷伸手拉起了他,抬手给他整理着衣衫:“你是个出息的,好生读书,虽然你得了机会入了学,可以直接参加秋闱,但我思量后觉得这到底不算名正,为你日后仕途,今年你就去参加院试吧,先稳个秀才,而后参加来年的秋闱,彼时记得拿个解元回来,知道吗?”
“是祖婆。”
“记住,一朝金榜不提名,你便不许成家!”
“是,祖婆。”
“好了,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祖婆不与林府上的老太太相辞了吗?”
“来的时候风光够了,事完就自己走吧,我又不缺东西,没得去腆脸。”
“那六姑娘也不……”
“她已出阁,与我的缘分就终了,何必再见?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喜庆着吧!”叶嬷嬷说完冲渝哥儿一笑:“记着我与你说的那些话,好生珍稀。”说完便提着包袱出了二门,渝哥儿立时追了过去:“孙儿送祖婆上马车。”
叶嬷嬷转身推了渝哥儿一把:“不必,儿女情长难成大事,我说过的话,你这就忘了吗?”随即瞪了渝哥儿一眼,人便自己提着包袱去了外面的轿子里,丫头们立时把箱笼送上,轿子便起去后门处换乘马车,渝哥儿望着那轿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紧紧地捏了拳头:“祖婆放心 ,我必然记得您的敦敦教导,定不让您失望!”
……
林熙同谢慎严在老太太处待了一阵,就辞了出来,照理要去正房院落陈氏那里坐一阵子才好相辞的,谁知一出院落,林岚竟凑了过来:“七妹妹,我有话和你说。”说着人就往边上去了。
林熙看了一眼谢慎严,又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曾荣,只得去了林岚的跟前。
“你要和我说什么,挑这个时候,还把人晾着?”林熙上前便问。
“没什么,母亲那里,我就不去坐了,一来我在你们说话也不痛快,二来,我自己蘑菇在那里也是受罪,何况我那夫家路远,得早早回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