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爷闻言无奈的摇头:“调换了也没用,要是娶个不正的。爹更得冒火!”说着起来身:“这样吧,反正你也瞧了个大概来,就和我一起去爹跟前回话吧,至于其他的,还是由爹定夺吧。他老人家说了算。”
徐氏当下只得点头,一边起身一边口中嘟囔:“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这么多权贵之家。公爹一个都不考量,偏叫我们去看看这个林家的。”
安三爷回了头:“不是爹不叫你考量,而是考量了也没用。这个时候。谁敢撞上来?谁敢出来叫板,那就是谁和庄贵妃过不去啊?再说了,这种事,能躲都躲,自家门口还扫拉不净呢,还能闲的去帮人家?要不是那林家老爷子和我爹有那一纸文书,只怕老爷子这会儿也没辙。”
徐氏闻言垮下了肩:“唉,头疼。”
“走吧。要疼,也等爹做了定断再疼吧!”
……
谢家三爷附院的石竹阁内,谢三爷嫡出的四个孩子正齐齐的聚在书房里。而门前,离得最近的丫鬟。竟也隔着足足一丈远的距离。
屋内的书桌前,十四姑娘一边提笔在纸上挥毫一边嗲声的言语着:“人家今天和姐姐费了那许多口舌,样样儿依着娘的意思来,也不知娘到底是盘算什么,哥,你可知道?”
坐在一旁竹椅上的谢慎严翻了手里的书,一边低头扫着书卷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能猜到一点,只怕不是为着我的事就是为着七弟了。”
“啥?我?”拨弄算筹的诲哥儿立时抬头:“有我什么事儿?”
谢慎严淡淡地笑了下,既没抬头看他,也没答话,依然眼扫着书卷,倒是一边的十三儿笑:“七弟,今个来的两个,若是娶妻,你要哪个?”
诲哥儿闻言鼻子一搡:“十三姐,你莫不是要逗我吧?她们哪个都与我无关,瞧见的那个可与我同岁,我堂堂男子,要娶也是娶个比我小的,她不考虑,至于那个年岁比我小的,我压根就没瞅见她什么样子,这人规矩是有了,可我也不想要。”
“为何?”十四姑娘转了头:“莫非你瞧不上人家家世?”
“非也!”诲哥儿摆手:“爹爹不止一次的说过,寒门出傲骨,我可不敢轻了人家,我只是想说,那是个和四哥一样惯会偷懒耍滑的,我若娶了她,还不吃亏啊!”说着又低头拨弄算筹去了。
“什么?”十三姑娘笑了:“偷懒耍滑,这话是怎么来的?”
诲哥儿头都没抬,指向了谢慎严:“四哥说的。”
萱儿和芷儿立刻看向她们的四哥,谢慎严此时则对她们淡然的一笑:“不过是对她那书画评了一句罢了。”
十三姑娘尚在回味这话的意思,十四姑娘立时便丢了笔,站到了谢慎严的面前,声音虽嗲,可人却立了眉:“四哥,您今日里原是糊弄我,打发我的?”
谢慎严呵呵一笑:“我改日重补你一幅可成?”
十四姑娘伸了手:“三幅!”
“你要那么多做什么?你向来只求独一无二,若给你一样的三幅,你只怕也撕成一幅,何苦累我?”谢慎严说着低了头翻书,十四姑娘扑哧一笑:“你倒知我,我还真打算撕来泄愤呢……”
她话音才落,屋外有了声音:“謹哥儿,老太爷传了话来,着您这会儿过去。”
屋内人闻言皆愣,谢慎严倒不慌不忙,先应了一声,才慢条斯理的起身,继而一边放书一边看向诲哥儿:“看来还真是和你无关,是我的事了。”他说着冲呆滞的三人一笑,出了屋。
十三姑娘立时蹙眉:“这会儿的叫四哥过去,这事只怕不小。”
诲哥儿却摇头:“不见得,老祖最喜欢四哥,兴许又来了什么兴致要教四哥东西吧!”
十四姑娘叹了一口气:“十三姐,林家的七姑娘和孙家的二姑娘,你希望哪个做你的四嫂?”
十三姑娘立时吸了一口冷气,继而咳了好下次,才眨巴着抹去眼泪盯着她:“你,你说什么?”
芷儿瞅她一眼说到:“虽然有个小嫂子会有点别扭,可到底比那孙家的二姑娘叫人亲近,我可希望四哥选了林家。”
……
谢家府院占地八百亩,纵有一街之长。堪比王府之规格,府地正中为主院,住着的自是明阳侯府的当家老侯爷谢瓒。
谢瓒,字三玉,因其身份之贵。少有人称其字,而尊称其籍贯,故而与他同级者人称他谢陈郡。又或尊为明阳君。
他此刻端坐在正房内的太师椅中,捋着他那把足有一尺长的美髯,闭目不言。他旁边的桌几上。点着香篆,似正个人坠入香道中,根本不闻外事一般,而屋内所坐之人,皆为他的孩子们,大房谢鲲与妻,三房谢安与妻以及五房谢尚与妻,未在的二房谢鹏。如今身为大将军,正守在国之边疆,未曾在此。而四爷谢奕,因为族内之业。而寻庄查业,此时尚未归来,他夫人又有孕在身,大肚不便,才未能到此。
兄弟三个,妯娌三个,与老爷子的淡然不同,而是皆有愁容,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全然一副无奈之色。
“謹哥儿到了!”门外是丫头的一声通传,继而谢慎严的声音响在屋外:“谨儿给老祖问安。”
“进来吧!”谢瓒发了话,帘子一挑,谢慎严入了内,屋内的丫头在堂中置了垫子,谢慎严便是对着老祖下跪行礼,磕头之后,才起身又到:“谨儿问老祖安。”
“嗯。”谢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