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顾云筝丢下去一块,沈燕西接到手里,送到大狗面前。
大狗闻了闻便叼入嘴里,三下两下就吃掉了,之后就抬头望向顾云筝。
顾云筝便又拿了几块,一块块丢下去。到第三块的时候,大狗看准糕点落下来的方向,腾身稳稳接到嘴里。
“我那个肥肥怎么就不会这一手?”顾云筝咕哝一句。
“以后我帮你调|教几天,肥肥也行。”沈燕西笑着邀请,“你不下来看看它?”
顾云筝这才明白他演这一出所为何来,故意板了脸,“不去!我这个毒妇怎么能离你太近?”
沈燕西哀叹一声,“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只当昨夜的话是刮了一阵风,行不行?”说着话连连作揖,“弟妹,我真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大狗跟着凑热闹,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弄得他一阵的慌手忙脚,“你等会儿再闹,先陪着我认错!”
顾云筝忍俊不禁,端着一碟子糕点下楼去。
沈燕西为此欣喜不已,“杜若菱我已经打发走了,弟妹你放心,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在你眼前晃了。此外,平日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有时候又有点儿不开窍,谁还真跟你计较?”顾云筝将小巧的糕点一块块丢给大狗,问他,“你该不会是要把它带回西域吧?那可不好。它以前吃的虽然不是太好,不也是肥肥的?还是还回去吧,让它跟着赶路,闹不好它会生病的。”
沈燕西连连点头,“行!听你的!”心里却道:这人对狗比对人还体贴。
这时候,有人进到院中,笑道:“夫人好兴致。”
顾云筝看过去,是祁连城,微微颔首,“有些日子不见了,来找侯爷?”
“与夫人说也一样。”祁连城到了近前,抬手摸了摸大狗的头,低声道,“今日午间,手下在路上等到了静宁公主,若是就此把人弄得无影无踪也不大好,有个下策,不知夫人赞不赞成。”
“什么法子?只管直说。”
祁连城道:“静宁公主性子轻浮,倒是可以利用。寻几个人在路上接近她,周到地照顾着,时日久了,她也就将侯爷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若是不行,那就再想别的法子。”
“好啊。”顾云筝很是赞同,随即就看向沈燕西,狡黠笑道,“依你看,让他去行不行?”
祁连城忍不住笑了,“沈二爷仪表堂堂,能文能武,若是愿意前去,自然再好不过。”
沈燕西险些跳起来,“你们也太狠了!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能做这等出卖色相的事!”说着拍拍大狗的头,“走了,我送你回家。”
大狗却眼巴巴地看着顾云筝手里的碟子。
“没吃的了,”沈燕西抢过顾云筝手里的碟子,在大狗面前晃了晃,“看见没有?走吧。”
大狗又眼巴巴地看着顾云筝,摇了摇尾巴。
“你这也太没出息了!”沈燕西气得哼了一声,也不管大狗听得懂听不懂,警告道,“我告诉你,别看她喜欢你,她那夫君可容不得你,小心等下把你吊起来打一通!”
大狗似是嫌他絮叨,冲着他闷吼一声。
沈燕西没了耐性,转身去寻了条绳索,将大狗拴住,强拉着它往外走。
大狗蹲在原地,死活不肯。
“真是要命!”沈燕西无计可施,只好去抱它。
顾云筝已经笑不可支,“笨死你算了。你先把它喂饱再带它回去,要不就把那家人叫来带走啊。”
沈燕西也在这时觉得自己脑筋打了结,尴尬地笑了笑,丢下了大狗,唤了小厮来处理这件事。
祁连城在这时注意的,只有顾云筝的笑,片刻失神。
她很少现出这样发自心底的笑颜,干净,甜美,容颜焕发着无形的光彩。
沈燕西的确是闹了场笑话,却太值了。
他敛起心绪,拱一拱手,“我去找侯爷,商议静宁公主之事。”
沈燕西慌忙叮嘱一句:“可千万别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