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的手却在她犹豫时缓缓移动起来,把住手下那抹丰盈,时轻时重地揉捏,面容离她更近了一些,近到她能清晰感知他鼻息。
顾云筝红了脸,紧抿了双唇, 形极力扭动着,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感知到他呼吸急了些、 了些,她不敢再动了。
“给我亲一下。”霍天北视线又锁住她唇瓣,语声柔软了一些,作乱的手也到了她肩头。
亲吧亲吧……亲一下又不会死人,再由着他胡闹却一定会出事。顾云筝没好气地闭上了眼睛,全 僵硬得像根木头。
那因为羞涩、气愤微红的双颊,不安颤动的睫毛,嫣红的双唇,修长白皙的颈子……都在 惑着他,让他心头发烫。
明明是同样的容颜,在她心 逆转之前,他漠视,毫不挂心。在这一刻,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便已实实在在 惑了他。
他的唇覆了上去,在她清醒的时候。
唇瓣被轻柔含 ,顾云筝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是她从未感受亦无从想象的奇异感受。
她屏住呼吸,侧开脸,睁开眼看住他,没忘记他说的是亲一下。
霍天北却扣住她后脑,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眼睑。
她不自主地又闭上了眼睛。
他再度吻上她双唇。
毫无章法、忽轻忽重地 吻啃噬,舌尖带着探询意味,碰到她的唇齿。
顾云筝瑟缩着,却是无处可逃。她屏住了呼吸,感受如电流一般,自唇齿流窜到了周 。
“你怎么说话……”
怎么说话不算数?她想说这一句,却因舌尖被他无意碰触而噤声, 形微颤,脑子里轰的一声。
原本打算的浅尝辄止,因为品尝到的甜美,让他想索取更多。因为这种事对她食言,他不在乎。
顾云筝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感受,可以让人心神迷醉,无从清醒。她模模糊糊地想,自己一定是还没完全醒酒。
这是他也是她生涯中第一个吻。
自生涩到强势地攻城略地,他清雅冷冽的气息, 体炙 的温度传递到她 上,变成了一张冷 交替的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其中,无从挣脱。
生涩的试探再到强势地攻城略低,他带动着彼此甜美的悸动、乱掉的呼吸。
她的 形酥软下去,双手已被放开,却已忘了挣扎。
失魂沉醉、暂且抛下俗世一切的两个人,在这一刻,迷失在彼此给予的感受之中。
院中突然而至的一阵嘈杂,打破了这份秋 静好。
秦姨娘不顾一切地进到院中,闯入厅堂,面向寝室,噗通一声跪倒,伏在地上语速很快地道:
“侯爷,家父的来信您不肯看,妾 便复述给您听。皇上三十寿辰快到了,因此大赦天下,甚而下令将镇国将军一族混葬的五百三十七具骨骸移入云家祖坟,并命专人为镇国将军重修庙宇,分明是有意重查两年前惨案。”
混葬,五百三十七具骨骸……
顾云筝猛地推开霍天北, 形弹出,落在地上,片刻后,唇畔逸出一抹苍凉笑意,面色也已转为近乎苍白的透明。
秦姨娘不顾丫鬟劝阻,伏地磕头,声声作响,“若真如此,我秦家与巡抚范大人都会难逃干系,我与大夫人正是出自这两家——霍家又如何能不被牵连?”
顾云筝回眸,含着对自己的痛恨,对他的憎恨,冷眼看向他。
竟在那片刻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是谁。
怎能如此?
霍天北对上她视线,眼中的慵懒、暖意消散。
“让她说下去!”他吩咐着阻拦秦姨娘的丫鬟,目光却如寞雪般看住顾云筝。他从没想过,会有人用那样充斥着厌恶、鄙弃的眼神看着他。而这个人,是方才还酥软在他怀里的女子。
秦姨娘悲声道:“侯爷,妾 知道,大夫人与我进到侯府,是太夫人与大爷的主意,他们的目的是联合大夫人与我的家族,用来压制您,我……”抽泣两声才又继续道,“我知道,在外有范大人有我父亲让您放不开手脚,在府中有太夫人、大爷、二爷介入诸多事宜,就算是我,也要受制于太夫人与大夫人,如此才能落得安生度 。侯爷……我说起来是您的人,其实不过是个人质,我也是到府中之后才明白的。我若是违背太夫人,少不得落个 死的下场……我能怎样?家人远在京城,无所依傍,唯有顺着太夫人的心思……可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您的啊……而今眼看家族落难,又知道侯爷已非我刚入府时人单势孤,我求您、求您救救我父亲……”
霍天北没说话,起 穿衣。
秦姨娘一番话,触及了霍天北深埋心底的痛处,让他想起了一路走来所受到的种种阻力。
秦姨娘的一番话,也加重了顾云筝对霍天北介入家族惨案的怀疑。听话音,毋庸置疑,秦家、范家必然介入了云家惨案才有此时惶恐。
霍天北呢?不论他愿不愿意,怕是都少不得助纣为虐。
至此刻,两人面色皆是冷如冰刀。
霍天北穿戴整齐,经过顾云筝 边时,语带一丝讥诮:“又开始嫉恶如仇了?”
“以后离我远一些。”顾云筝语声冷凛。
“远一些。”霍天北玩味地道,“你以为你真的可以 惑我?”
“你没让我觉得不可以。”顾云筝挑眉,“下一次,我往茶里放的必是剧毒。”
“我等着。”霍天北拂袖而去。
前一刻,痴缠迷离。
此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