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同谢慎严一道回往院中,到了自家正房里,林熙便扯了他的袖子:“那尊是什么来头。密云阁又是什么?”
谢慎严脸上浮着一抹淡笑,眼神明亮:“那尊乃是商周之物,谢家祖辈起始之时,便将此物当作瑰宝传家。世代相守。”
“传家的东西,祖父也肯给十四姑娘?”林熙诧异,毕竟传家,便是传儿的,除非家中无有男丁,女子招赘入门,否则此物是传不到女子手中的。
“我十四妹。看着是娇滴滴女子一位,长得也十分柔弱,可是她心之强,无人能比,就是我,也都尊她三分呢!”谢慎严说着一脸的傲色:“你看,如此贵重之物,她不求。只求入那密云阁一道!你问我这密云阁是什么,这密云阁是我谢家之重,是谢家千百年来藏下的书籍孤本。从竹简到绢布,从拓片到画卷,典籍,经书,画本,残卷,皆有,而此阁,只有谢家家主认可的儿孙才有资格入内观学,并且此阁之物。不外借,不易主,还不做分家之资,只有历代家主可握,世代相传。十四妹是女子,本不可进读。但祖父能允她两个时辰,便是极大的厚爱与认可,这也是她自修之福!”
林熙听来一时澎湃,忽然觉得十四姑娘有着她所佩服的东西,可是,是什么,她却说不清楚。
……
转眼便是两年得过。
八月秋月浸润之时,雷家大摆了宴席,两年前嫁过去的十四姑娘于端午的夜时生下了一个儿子,为雷家延续了这单脉的子孙。
雷家设宴,谢家作为十四姑娘的娘家可没歇着,徐氏大清早就带着林熙过去奔忙,到了午日时,各位宾客所至,林熙便是以嫂子的身份,帮着张罗招呼。
两年里,她猛窜了一节身子,如今同谢慎严站在一起,也不过短他一个脑袋的高度,而她虽然高挑,却并不嶙峋,谢慎严的美食关照,让她虽不若珠圆玉润,却也身姿丰满,胖瘦恰到好处。
忙活了大半日,到了下午宴席用罢,雷家人自己铺着收拾,她同徐氏的忙也帮的差不多了,便去了谢芷的房中歇息。
“今日累母亲和四嫂帮忙了。”穿着大红袄子的十四姑娘,束着宽指抹额,一脸娇媚,丝毫没有林悠那为人母后的憔悴之感。
“说这些做什么,我同你四嫂子再不帮衬着你,你一个哪里转的过来?”雷家没什么人丁,纵然雷敬之这两年仕途渐起,可是就算置下大院子,买了一些丫头,还是宅门太空,忙着张罗这些事,她们在不来帮忙,可就说不过了。
“若不是做月子,倒也不至于忙不过来的。”十四姑娘说着将手边的两个盒子拿了起来,分别塞到了徐氏同林熙的手中:“让母亲和四嫂受累,这是我特意备下的礼物。”
徐氏眉眼一翻,抬手就把盒子推了回去:“你犯什么浑呢,我是你娘,你不给我礼,我也会帮,难不成我是讨你礼的不成?再说了,你给我送东西,这不是找着叫你婆婆心里不痛快嘛,哪有拿夫家东西贴补娘家的道理!”
十四姑娘眉眼皆弯,声音依旧的嗲娇:“娘啊,您想多了,这礼与其说是我的意思,倒不如说是我那婆婆的意思,她一早就同我说,雷家少着人脉,咱们谢家能同雷家结亲便是他雷家大福,多少事都是谢家在后撑着,她心里有数,如今累及你们奔忙,她过意不去,可若亲自筹礼,又怕您说见外了,生分了关系,便才叫我准备的!”
徐氏闻言掩口一笑:“你这婆婆倒是个妙人,莫不是你给她贴金吧?”
谢芷摇头:“芷儿才没呢!我这夫家,若论家世,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也就清白小家而已,可是我这婆婆为人真诚,实诚,手脚利索又吃得其苦,拉巴着我那夫婿长大,读书,自我嫁进门后,便把持家之事丢给了我,自己回了乡下老家守着薄田,生怕在此累了我这世家出来的儿媳妇向她折腰,我书信请她回来,她也不来,若不是我亲自去了乡下接她来,她还要待在那边的。”
“她那是给自己长脸呢!”徐氏挑了眉。
谢芷笑着又摇摇头:“真不是,起初我也有此念想过,可这一年半载的处在一起,有好的。婆婆便会念着我,但凡费心劳力的,她都自己扒拉了,我看得出她的好来。娘,女儿嫁过来时,您还有所担心,可眼下,您还担心吗?您女儿我,过得实在舒坦啊!”
徐氏眉眼里都是笑意:“你舒坦就好,反正大胖小子你是生下来了。我不放心也放心了!”说着她瞅了眼在旁睡的呼呼的小小人儿,眉眼里充满着疼爱,末了一转头看向林熙:“你呀,到底几时来动静?这都十四的人了,怎么还没见月事?”
林熙无奈低头,这事儿又不是她想就成的,心知自己的婆婆一日比一日惦记,她也只能受着。
十四姑娘扯了徐氏的衣袖一下。冲着她言语:“您就先疼疼您这外孙子吧,等到四嫂有了动静,来年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时。您这外孙子就被丢到犄角旮旯里想不起了!”
徐氏闻言扑哧一笑,抬手在十四姑娘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连你娘都拿来玩笑,当真儿是在夫家宠溺过头,没个分寸了。”
十四姑娘立时窝去徐氏的怀里蹭了起来,如同一个小孩子,而徐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