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能在马上骑射者还是少,就算有骑射的本事,一般也是使用马弓,弓力薄弱,射程很短,根本不能跟靖边军的猎骑兵、骠骑兵骑铳、手铳们争雄。
远远的他们就被猎骑兵的骑铳点名,隔着五六十步的距离,一一射杀,然后骠骑兵们从他们两翼袭击,一战下来,交换比极为惊人,甚至相同人数下,对面贼骑都处于光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
战场上白烟弥漫,铳声不断,在骠骑兵、猎骑兵的努力下,很快那些前来骚扰步阵的一股股贼骑,就被他们驱赶消灭完毕。
……
“怎么办?”
看靖边军步阵仍不断逼来,就快进入四里了,而己方马队不断出击,却被他们两翼骑兵缠得死死的,这是己方最精锐的老营啊,却与他们的马队杀个势均力敌。
哦,还不止,他们聚于步阵左翼的骑兵估约只有五千骑,己方聚于中军右翼的马兵有一万多骑,却仍与他们杀个势均力敌,这战力之强悍,实在惊人。
他们骑在马上打铳的骁骑更是犀利,己方骚扰他们步阵的马兵,无论去多少队,都被他们顽强的驱赶出去,一点也不能阻碍他们步阵行进的步伐。
该怎么办呢?
看对面的靖边军青龙军步阵越来越近,李自成等人眉头紧锁,这时他们才感觉到,己方兵力虽多,但似乎没什么用,关键时刻拿不出什么精锐来抵挡。
他们看向大阵的两翼,铳声震天,火炮呼啸,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看中军这边,这才是决定战场胜负的要紧之处。
“天王,末将以为,还是要继续投入老营骁骑,现在中阵两翼胶着,或许再投入两万马队,就可以冲破他们的两翼,然后绕到他们步阵后面去。”
李岩观看良久,最后提出自己的破解意见。
李自成不置可否,刘宗敏瞟了李岩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若冲不破呢?驴球子,到时李先生说怎么办?”
他说道:“刚才的搏战看得很清楚,他们放了很多火炮在步阵两翼,我老营兄弟冲去,半途就被他们打散了,然后他们马队冲出,以有队对无队,每一次马阵都被他们击败。妈妈个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来这一套?甚至用那种古怪的,可以打很远的火箭,我老营兄弟可能冲到一半就没形了。”
他说道:“况且他们步阵很薄,就算我们绕到他们阵后,他们一个转身,或是结成方阵,我数万马兵更是讨不了好去。”
李自成、李过、刘希尧等人都是脸色一变,说到这个方阵,他们不免想起当年攻打曹王之事。
那年曹变蛟也是结成方阵,他们马兵冲阵,到现在那种惨痛教训仍然记忆犹新,他们不相信王斗靖边军不知道这一套,介时打得气丧,他们马队再冲过来雷霆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们步阵后还有几千骑,可能比两翼的马队更强,也必须考虑在内。
李过佩服道:“姜是老的辣,这战事方略,还是要总哨刘爷谋划。”
刘希尧也道:“该怎么应对,汝侯就明说了吧。”
李岩默然,进京之后,刘宗敏权欲心大重,常常有意无意排挤自己在中权亲军的影响力,更时不时针对,往日那种豪爽亲近全无,每每让他有如坐针毡之感。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刘宗敏说得很有道理,无论是冲不过去,还是介时靖边军结为方阵,都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事。
李自成也看向刘宗敏,想听听他有何应对良方。
刘宗敏揉着自己满腮的虬髯,这个闯营中的老将也是难下决心,他沉吟良久,最后道:“只有冲他们步阵了!”
他说道:“也是两万马队冲阵,只要能冲过火炮火箭轰打,冲到他们近前,他们薄薄几列步卒定然溃败,然后驱赶他们溃兵冲阵,这一仗我们就赢了,关键是要冲过去。”
李过、刘希尧脸色一变,两翼不能动,否则靖边军马队冲过来侧击怎么办?而两万马队出击,唯有用三堵墙中他们这前两堵了,中权亲军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战的。
他们看着前方步阵,本能感觉不好冲,介时要死很多人。
而方才靖边军奇怪的武器打击之后,加上前阵溃败历历在目,他们阵中就算老营也颇有畏惧之色,还是两翼马队出击,又靖边军步阵逼来没有发射那奇怪武器,他们阵列才勉强没有崩溃。
现在要去冲破他们步阵,也不知阵中兄弟有没有这个决心。
不过他们心头也有侥幸,方才的搏战,是他们火炮打后骑兵就出来,骑炮相合,显得威力惊人。
不过对上步阵,他们火炮打后步兵肯定在原地等待,加上马队对步卒的优势,似乎也可以冲过去。
骨子里,他们更相信马队多一些,事实也证明,很少有步阵在骑兵惊天动地的冲锋中不崩溃。
要不要冲?他们都看向李自成,而李自成亦是沉吟不语,犹豫不决。
……
“要动手吗?”
老胡看了看左右,悄声对孔三说道。
此时他们却是居于中军右翼位置,身边约有三千马兵。
他们巡山营有五千人,现在虽个个享受老营待遇,人人有马,然人人有马不代表个个都会骑在马上撕杀,有些人只单纯会骑马而已,所以在这个纯粹老营汇聚的大阵中,他们也精挑细选三千骑出来。
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