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已经离潼关不远,孙传庭守得住吗?”
这是听到情报后各将第一反应,孙传庭在去年十一月到达西安,斩杀贺人龙后,在充足的贷款之下,立时开始招募新军,到过年前。一共招募了二万青壮。
然就算有充足的教官,到现在才训练多久?他们会有战力吗?
而余者陕西当地的官兵,他们的战斗力……
数十万流贼攻关,孙传庭能不能守住潼关,连王斗心中都没有把握。而且,还有另一路攻打商州的流贼,历史上,李自成不但破了潼关,另一路军队,同样破了商州。二路大军汇合在西安。
不过当时孙传庭是兵败才被闯军趁势攻入。现在情况应该有所不同。特别有雇佣过去的一营靖边军在。
“陕西不容有失!”
温方亮英俊的脸上满是断然的神情:“若陕西不保,山西岂能幸存?从河南攻打山西不易,但若从陕西东攻山西,处处有渡口在。冬日黄河结冰,更是处处平坦。二省一失,局势败坏无加,我都护府也失去了屏障!”
“估算最坏形势,我军应该有援助的准备……”
参谋部副部长钟调阳沉稳说着,不过他脸上颇有忧色:“只是湖广到陕西近,襄阳到潼关一千余里,大部分是平坦地面,兵马易走。闯贼从三月下有了动静。消息传到漠南,他们兵马早走了,现在可能都过了洛阳。就怕我等还未有动静,潼关已经被破,毕竟我师离得太远了。从归化城到潼关,就不下二千里。”
钟素素沉吟道:“孙传庭,应该不会这么无能吧?末将看这人面相,不简单的样子……秦军也算劲旅,就算现在野战不能与流贼相比,然守关守城,应该没问题。”
她喃喃道:“人言潼关天下第一城,南依秦岭,北临黄河,东连函谷,称三秦锁钥、四镇咽喉、百二重关。历来攻打潼关者,也多铩羽而归,一般需渡过黄河,绕过雄关,方能攻入陕西……”
她沉吟一会,郑重道:“大将军,如温将军所言,陕西不容有失,我漠南屯田正到关键时刻,至少陕西、山西要挺到明年麦收时节,我靖边军有了粮草资本,便不惧一切大敌!”
钟素素也锻炼出来了,一番话鞭辟入里,分析到位。
王斗看着沙盘沉吟:“孙传庭应该可以守住潼关,不过为防万一,中军骑兵营作好准备,随时南下支援……只是无令调兵,如同谋反,介时朝廷那边……”
王斗摇了摇头,果真如此,就算救了陕西,朝廷与皇帝怕对自己的猜忌畏惧更深了。
钟调阳道:“接到消息,就急向朝廷请令?”
温方亮摇头道:“军情如火啊,从归化城到京师一千五百里,这来回需要多少天?中间朝廷还要争论纷吵,是拖个十天还是半个月?就算朝廷同意,圣旨过来催促出兵,再到陕西……”
他冷笑道:“到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众人都是沉默,李光衡刚才接了王斗命令倒很高兴,现在靖边军各镇都投入屯田之中,只有中军各营倒还戒备,特别是他的骑兵营,剿灭马贼是牛刀割鸡,若能与流贼干一仗当然更好。
他看着沙盘狠狠道:“若是末将出击,到时定要痛击流贼,让他们知道我靖边军厉害!”
秦轶微笑道:“李将军,果真如此,那形势已经坏了,流贼已经破了潼关,兵临西安,那时我骑兵方有用武之地。而在潼关城内城外,那种地形,再犀利的骑兵,又哪派得上用场?”
李光衡沉吟道:“流贼云集潼关、洛阳,不若末将去包抄敌后,将他们……”
钟素素蹙眉道:“李大哥,军略方面,请你不要插手!”
她说道:“中军骑兵营若是南下,其实已在冒险,为兵行险着。毕竟陕西非我等地盘,几千大军南下,加上大量的马匹,粮草供应已经难以保证,兄弟们饱一餐饥一餐可能性很大,马匹更有饿死可能。这还要包抄,就要跑到山西去,不说怎么渡过黄河,就算渡过黄河,到了河南,这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况且闯贼就听任我等摆布?到时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明白。兵行诡道,非是长久之计,我靖边军讲的是堂堂之战,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她埋怨道:“大将军就这点家当,又岂能随意挥霍?作为领兵将军。我们要为兄弟们着想!再说了,区区一句包抄敌后,后勤这边,又要做多少布置?参谋部这边,又要多少规划,大量诸事,岂是易事?”
温方亮也淡淡道:“老李,闯贼惯会跑,就算一切如意,到时他几万马兵跑了。留下几十万饥民。你是杀呢。还是留呢?杀了有伤天和,留,哪来的粮食安顿?当年大将军也南下讨贼,在洛阳俘虏不少降民饥兵。留在了地方,结果这些人最后都成为叛军,内应开城,为虎作伥。我们不能被流贼牵着鼻子走,需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手。而要一劳永逸,就必须有粮食,将俘获的饥民就地安顿,也是大将军现在做的事,屯田。积粮!”
他看着沙盘沉吟:“我等现在重心是屯田,待有了基业粮草,到时远征河南,湖广,也是等闲……不过流贼多在河南诸处。我师的粮道还是太长,最好他们渡过黄河,到山东,北直隶等处……介时后勤较易,千里平原的,也可以发挥我骑兵优势,将他们马贼杀个片骑不留,余下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