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留在这里,林恩,你还不退出去?”安宏寒转身面向林恩,伸手拉了拉席惜之,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林恩一看就没戏了,怀着担忧,一步三回头的迈出了牢房。走出去的时候,还为里面的人关上了狱门。
那一边吴建锋已经悠悠转醒,看见自己所处的环境,凄惨的一笑。衣服湿漉漉的挂在身上,虽然牢房里没有风,但是也足够冷得他打哆嗦了。
他的目光刚抬起来,就看见了前方的席惜之和安宏寒。
哈哈的笑声徘徊在牢房内,“我想了两天……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为什么每次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鳯云貂都会莫名其妙失踪!而一当鳯云貂回来了,而这个孩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银白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还有额头中间的红印,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妖怪!你就是一个妖怪!”吴建锋疯狂的朝着席惜之大吼大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鳯云貂就是你,是不是?是不是!要不然陛下怎么会这么宠爱你,却对捧在手心里的鳯云貂不闻不顾。”
栓在他手臂和腿上的铁链,因为他发狂似的举动,而一起晃动。一窜噼里啪啦的声音,折磨着席惜之的耳膜。
“我……我真后悔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一点想通这个事实,那么在那一晚,我会亲手剥了你的皮!”吴建锋狰狞的面孔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一双眼睛布满红红的血丝,睁大到了极限。
席惜之看着他那副模样有些发毛,暗自庆幸,还好吴建锋的脑子不是太聪明,否则自己那晚上就歇菜了。
安宏寒一直无动于衷的站着,似乎对于吴建锋发疯似得挣扎,没有看见。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刚才还疯狂吼叫的人,突然流出两行泪水,凄惨的哭泣着,“要不是因为你,长兄就不会死,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还是那个吴家的乖儿子,不会被逐出家门,更是不会处处遭人白眼。
吴建锋前后表情剧烈的反差,让席惜之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感。
“绝望的人差不多这个样儿。”安宏寒云淡轻的说着,仿佛对于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
可是任安宏寒表现得再轻松,也减少不了席惜之心灵上的压力。她至始至终到底哪儿对不起吴建锋了?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吧?
席惜之正在烦恼什么,逃不过安宏寒的眼睛,安宏寒抬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狩猎一事,朕迟早也会办了吴凌寅,私自偷换军营武器,活该他被万箭穿心。”
最后四个字重重的砸在吴建锋的心脏,他永远不能忘记,当时是他第一个射出箭支,射中了长兄。
狭小的牢房里,给人一个窒息的错觉,气氛沉重得让席惜之觉得呼吸困难。
“不……不是这样的!”吴建锋摇头,“要不是你为了给鳯云貂报一箭之仇,又怎么会突然倒翻出证据,弄得长兄身败名裂。”
说的没错!安宏寒眯了眯眼睛,确实是这样。倘若不是吴凌寅妄想射伤席惜之,他是打算过一阵子再处理吴凌寅的事情。但是谁叫吴凌寅自寻死路呢?
吴建锋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
安宏寒抬脚就冲着他的腹部踹去,这一脚极狠,踹得吴建锋当时就喷出一口鲜血。
席惜之还是第一次看见安宏寒凶狠的一面,只觉得眼前的安宏寒变得非常陌生,仿佛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想起之前安宏寒曾经说过‘朕的另一面,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席惜之低头叹了一口气,这一面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人都拥有多张面孔,不是吗?面对仇人,你总不会笑脸相迎吧?
虽不支持,但是席惜之也不会反对。
一击之后,安宏寒收腿止步,“废话就到此为止了,说出你的帮凶。”
帮凶?席惜之一愣,看向安宏寒。
“你认为单凭吴建锋一人之力,就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吗?他还不配。”安宏寒的音调没有起伏,一如平常那般说话。
席惜之一下子就懂了,恨得咬牙,想着自己到底和谁有仇?可惜席惜之掰起手指数,也数不出一个。她真正得罪的人,倒是一个都没有。可为了安宏寒,迁怒于她的人,就有一大堆。
先说公主……一个个以为她和她们争宠,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再说妃嫔……每一人都猛于虎,不是认为她是安宏寒的私生女儿,就是觉得自己对于她们是一个危害。年龄小,暂且还没什么,但等她长大之后,绝对是摇动她们地位的一个大祸害。
于是乎,席惜之踏进宫门以来,貌似一直被人痛恨嫉妒着。
“还不是你害的。”席惜之小声低喃了一句,坚决认为自己绝对没错,错的是人心。
“我就不说!有本事陛下自己去查。”吴建锋将嘴里的鲜血,一口吐了出去,样子特别狼狈。
“不说?”安宏寒的眼神冷了下去,“你不说?就以为朕猜不到吗?计划这场阴谋,唯一的受益者便是安云伊。”
吴建锋的脸色一萨那僵硬,“是又如何?陛下肯定是没证据抓她,才会跑到这里来审问我,可惜……我什么都不会招供。”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与其说出同谋,还不如闭嘴,让安宏寒无计可施。
席惜之没办法插口,只能呆愣愣的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安云伊怎么样爬上高高的地位,全是她看在眼里的。原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