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听就来了劲儿,道:“他们家是想开杂货铺子的,可是哪,这人在乡下住着,家里的男人又都读书,根本不会打点,所以就没成。前些日子,还寻思着和她那兄弟合伙,开个杂货铺子,让她兄弟帮忙看顾一些。”
林氏道:“那样,能成?”
毕竟自己做生意,不看铺子,有什么用?
孙氏道:“那她娘家有钱哪,兄弟帮衬着一些,也就是漏下一口来给她,也够她过日子的了。”
林氏道:“那就好。”
孙氏看她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忙道:“三嫂,你想想,咱们这分出来,可没分多少东西哩,这日子可咋过?”
林氏笑了笑,道:“如今盖了这房子,院子里有两亩地,又去抱了只小猪崽,几只母鸡。自己吃是够了。年后,猪养大了杀了,换个一二两银子,再买粮食,抱小猪崽,也能过日子,何况啊……”
林氏刚想说那鱼塘的事儿,孙氏已经着急地打断了她,道:“三嫂,你是个勤快的,可这日子,过得紧巴巴,一年也没多下啥东西来,这哪儿成啊?别说朝阳到时候嫁人,你说不定还得倒贴些嫁妆出去,朝阳嫁了人了,这一院子的活计,可都落下了你一人做了,那等你老了,做不动了哪?还是趁早,攒下些银子,以后临老了,也有个依靠!”
陆朝阳不悦地道:“我就是嫁人了,还能不管我老娘?”
孙氏冷哼道:“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朝阳啊。你不懂,到时候就是你想顾,你婆家也要不高兴哩。哪有出嫁的姑娘,老是顾着娘家的?这样没几年。就要给人赶出门去。”
林氏不悦地道:“她七婶,你这不是在咒我家囡囡吗!”
孙氏就笑道:“那不能,她不懂。我就是说给她听。”
林氏母女俩都不说话,因此气氛就有点尴尬。
孙氏清了清嗓子,笑道:“三嫂,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家啊,虽然比不得大嫂娘家有本事,可娘家也是在镇子上的。张罗着开个小铺子。也不成问题。不过这事儿你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能再要我爹妈拿了银子来补贴我。因此这个开铺子的钱,只能从我自个儿嫁妆里出。可是铺子开在我爹那杂货铺身边儿,我爹能带着一些生意……赚些银子。好补贴补贴家用,三嫂,你看哪?”
林氏不深感兴趣,只是道:“也挺好的。”
陆朝阳则是紧紧地盯着她,心想这婆娘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恐怕没安好心才对。
果然,不久以后,就听她道:“这说得轻省,可是我手上银子也不够。村里有几家媳妇说着想跟我合伙,我没答应。就想着。三嫂你这虽然也守着些嫁妆,可日子也过得不容易,寻思着这肥水还不落到外人田里去呢,就让她们先等等,先来问问三嫂你,看看你看有没有那个意思。若是三嫂有和我合伙的打算。我就去推了她们。”
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林氏,似乎是在等着林氏一口答应了。
然而林氏想也没想,就笑道:“这事儿我们不能应,她七婶,你本事大,不如去看看村子里的其他人,这乡里乡亲的,能帮衬,就帮衬一些。”
她说这话,说得非常真诚。陆朝阳就在一边,拼命忍笑。
孙氏听了,忙道:“三嫂,你这话说的。不说那帮衬不帮衬的,你就想想,这生意做着,外人哪有自己人靠谱啊!你看这铺面银子,拿货的银子,咱俩一人一半。我爹给咱们带些人,你们娘儿俩,正好也闲心,不如就上镇上去,看看铺子啥的。这一个月啊,也有一两银子收不是。”
,陆朝阳笑道:“我娘是个妇道人家,出面不方便哪。何况,我们家这刚捉了小猪崽,还有鸡和狗,院子里的地也刚翻出来也走不开身,哪有时间帮你上镇去看铺子?”
孙氏一脸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的表情,就不悦地道:“守着铺子,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两银子挣回来,好过一年就指着一头猪哪。”
陆朝阳道:“这样的好事儿,可惜我们娘儿俩没功夫去倒腾。七婶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娘,这银子,咱们可都投到鱼塘里去了,可不能再分神做别的什么了。我先去厨房看着饭菜。”
说着,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孙氏一个激灵,忙道:“鱼塘,啥鱼塘?”
林氏想了想,索性痛快地道:“朝阳是和赵家小子商量好了,两人想挖一个鱼塘来养鱼。”
孙氏一听,就道:“三嫂,不是我说你,你有那银子多啊,给她们孩子家家的折腾。鱼塘鱼塘,我看是打水漂去吧?原来外头那些挖土的,就是给你们挖塘子的啊?这么多大老爷们儿的,三嫂你一个寡妇……”
林氏道:“你说得对,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已经分出来了,就是天天呆在屋子里,村里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儿干的妇娘子也要唠嗑我两句的。那我能咋办?难道日子就不过了?索性啊,就坦坦荡荡的,我这儿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是想挖个鱼塘养点鱼,好给朝阳攒点嫁妆。谁要说,就由着他们说去。”
孙氏就嘀咕道:“到时候人家说起来,可就不是这样了,你才晓得苦处。”
林氏冷冷一笑,道:“这苦处啊,我可不是没吃过。”
当年在陆家的时候,就是一个院子疙瘩里呆着,啥事儿也没干,不用别人说,自己的婆婆,妯娌都要说她两句。就像赵牧那件事儿,明明什么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