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不但朱氏和连氏,连林氏都被吓了一跳!
但是林氏过了片刻,就缓过神来,心想那些银子买块地要做房子是小事一桩……但是她还嗔怪道:“你这孩子,买了地,咋也不回家和娘说哪?”
又对朱氏道:“这孩子本事大,学人家挖了陷阱,套着好些野猪,分了些银子,没成想她就瞒着我拿去买了地了!”
朱氏和连氏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买地,这十几岁的孩子,还是个女娃……想来她顾虑得不错,早早的买下了地,这会儿要分家了,也就不会手忙脚乱了。可惜不是个男孩子……
连氏道:“朝阳,你莫名其妙买了一块地,让你家老太婆知道了怎么办?娘,我看咱们还是得出一次面,就说那地,是咱们送把朝阳母女俩的!”
朱氏想了想,道:“成。”
其实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就算他们出面,可是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分了家未必就清净了,女儿一日嫁到陆家,这辈子就是陆家的人,谁也不能改变。到时候陆家人趁他们走了,去闹事,谁也拦不住!
陆朝阳却笑道:“有外婆和舅母出面就是最好的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防着大房和三房那些人上门来闹事,也留了一手哪。”
朱氏看她小大人似的摸样,就笑了起来,道:“那这个家,就交给朝阳当好啦!”
话虽如此。她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其实陆朝阳手里还拿着赵氏,何氏还有陆文秀都摁了手印的那张条子,就是关于陆朝阳婚事的,那三十两银子的条子。这张东西,若是拿出去,足够让赵氏的老脸拿去扫地了,连陆文秀都会受到影响。这次分家。老太婆倒像是把这事儿忘了似的,提也不提。
真分了家出去另过,陆家人肯定要上门来捣乱的,就凭这张条子,陆朝阳就有把握把老太婆拿捏住。至于陆家的其他人,上了门来,陆朝阳倒还不放在眼里。
眼下天色已晚,陆家地方小,朱氏等人就只好赶了夜路回去。林广盛是带着一肚子气走的,就是因为他没能好好修理陆七一顿。
屋子里只剩下娘儿俩。收拾妥当了,娘儿俩躺下了。
陆朝阳就把那张字条的事儿说给林氏听。叫林氏安心,又道:“娘,东西都分实了,只有地还没分。不过咱家没地,也不用管这些。明儿一早,你也不用巴巴地起那么早了,咱们睡晚一点,上集去。我想买些大骨头回来炖汤。”
林氏翻来覆去。叹了一声,道:“没想到竟是这样分了家。”
陆朝阳轻声安慰她,道:“娘。您别怕。我外婆不是说了,这个家,以后就由我来当呢。”
林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个小丫头,想当家,就让你当家好了。”
陆朝阳高兴地答应了一声。
比起林氏的怅然若失,陆朝阳却是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陆朝阳睡懒觉的梦想破灭了。赵氏大早才知道她的鸡都被分光了,而且三房和七房,这两个她最讨厌的儿媳妇房里,还占了大头,顿时就坐在地上哭号起来,把一院子的人都吵醒了。
陆朝阳拉住了林氏,娘儿俩自顾自地去洗了脸。等到林氏要出去拿了柴火来自己房里烧饭,赵氏却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她骂道:“你给我放下!那是你的东西啊?这家都已经分了,可没分把你这些柴火哪!”
何氏和陆文秀刚才在安慰赵氏,现在碰上这么一茬,一时之间大家就都静了下来。林氏手里拿着干柴,有些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间。
陆朝阳就赶了出来,从她手里抽了那干柴出来,对赵氏笑道:“奶,您别生气,我知道这都分家了,谁屋里的东西就得分清楚。我娘是一时忘了,您放心,以后我们不能再拿你们的东西。”
说着,就挽着林氏的手,低声道:“娘,咱们不在家吃了,上集去,咱们下馆子去。柴火我明儿就去打了来,就咱们娘儿俩,打一次就能用上半个月了。”
何况她们又不像那些男人那么废柴,读着书就突然要喝热水,说是自己口干舌燥呢!
这个时候她并不想和赵氏她们发生冲突,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一个胜利者。而胜利者对于失败者,总是宽容一些的。现在分了家,相比起林氏母女俩是解放了出来,其他几房人,都是只看到了分家的好处,没有看到坏处。到时候有她们叫苦的时候。
陆朝阳没有在意这么多,当下就拉着林氏,高高兴兴地上集去了。
赵宝儿的马车在村子口徘徊,但是见林氏和陆朝阳携手而来,就只好自己掉了头进村,临到头停下来和林氏母女打招呼。
“三婶,朝阳!”
陆朝阳的脸蛋红扑扑的,愉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宝儿哥!”
赵宝儿显然知道她是为什么而高兴,也笑吟吟地答应了,隐晦地道:“得空,到我们家来走一趟哪。”
陆朝阳连连点头。
赵宝儿就自己赶了马车进村,而陆朝阳则和林氏携手往集上去。
陆朝阳心情极好,路上碰到同村的和她们打招呼,她也笑吟吟地答应了,完全忽略了人家眼中那探究,或怜悯或八卦的意味。
“咱们去吃云吞吧,宝儿哥说起过,有家铺子的云吞可好吃了。”
林氏没有表示意见,表示一切随陆朝阳高兴即好。
到了集上的时候,还很热闹。这个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