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陆八便进京去赶考了。期间陆兰英请了一天假可是只半天,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陆朝阳瞧她的脸色不大对劲,就问了一句,道:“怎么了?”
陆兰英起初是扭捏不肯说,可是后来实在是经不住她问,才低声道:“我娘又回来,想给我说亲。”
陆朝阳有些诧异。
然而陆兰英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我对她说了,这事儿,不要她管。”
陆朝阳低头咬了线,道:“她是你娘,不管倒罢了,既然要管,你也不能说不叫她管。不然这论理也站不住角。”
确实,何氏当时就只说了,说陆兰英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大人是为了她好。这话好像是万金油,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在父母和子女身上都是管用的。也不管陆兰英闹腾,只管着手去安排了。另外似乎还和陆家闹了起来,说是大郎不能读书了,反而供着陆八去考试。现在的何氏颇有一些荣归的架势,陆家人也不大敢招惹她。只可惜陆兰英兄妹几个都不大买她的账。
陆兰英也懒得看她,自己走了。
陆朝阳便道:“你走了有什么用?她还不只管张罗她的啊。”
其实陆朝阳心里也想着,如果陆兰英可以早早出嫁,或者被何氏管住,倒也是好的。这样一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也就不用被牵连住了。
谁知道陆兰英语出惊人,道:“朝阳姐我知道她要管,我也不能拦着。所以,我打算再卖身进陆家。”
陆朝阳傻了眼。
陆兰英道:“你想想,只要我卖身进陆家,那我娘不就管不着我了?她就算要帮我赎身,只要你们说不让,不就行了?”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卖身,怎么又想到卖身7你当你现在还小跟我再签一个三年的卖身契也不打紧?三年之后,你年纪大了,婚事就更不好说了。”
陆兰英抿了抿唇,道:“可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想让她来操持我的婚事!”
陆朝阳就低声训斥了一声:“胡阄,终身大事,能拿来儿戏的吗?”
陆兰英倔强的憋红了眼眶,道:“我的终身大事,才不能交给那种人做主。”
说完,也不管陆朝阳了站了起来跑出去了。
陆朝阳想追,可是现在身子已经重了,也不敢活蹦乱跳,因此便只好坐着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愁丝。
夜间陆展瑜归来,陆朝阳便同他说起这件事:“······兰英总不能老是跟着我们。我是想,趁咱们还有能力,先给她把婚事办了。不然,到时候让五皇子瞧见她从咱们家抬出去,怕是不大好。”
陆展瑜想起那一天她对黄婆婆和陆兰英的在乎,显然是不加掩饰的。在五皇子眼中,这当然也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筹码。
他想了想只是道:“我听说她娘回乡下去操办她的婚事了。”
意思是为了陆兰英好,陆朝阳能不插手,就尽量不要管这件事了。
陆朝阳道:“我是想不管的。
毕竟,她娘挑的人家,再怎么样,也只是普通的人家,总好过……”
其实现在想想,那种家长里短是是非非比这种皇权倾轧争斗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不管怎么样,能抽身事外就是福气。陆朝阳现在也觉得当初太过挑三拣四了,如今瞧着黄知秋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仅有的那点小毛病,其实根本不足挂齿。
可惜······现在何氏既然已经摆明了态度要插手这件事,陆朝阳便也不好再说那要黄知秋娶陆兰英的话。毕竟,黄知秋的年纪大了,何氏必定看不上眼,说不定,还得说陆朝阳是不安好心。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透,最终,陆朝阳被陆展瑜抱了下来,沉沉睡她有身子已经有七个多月了,最近越来越嗜睡,基本上经不得累,多想想事情也能睡着。
半夜的时候感觉小腿有些抽筋,陆朝阳嘤嘤地叫了两声,陆展瑜就翻身起来,把她的小腿捧在手里。
陆朝阳急得想翻身起来,扑腾了两下,结果下身一热······
黑暗中,陆展瑜有些惊讶,然后就起身点了煤油灯,回头一看,那傻丫头正在被窝里捂着脸哭。
陆展瑜拿了干净的裤子站在一边,无奈地道:“害臊什么,这都是难免的事儿。”
说着,就过去把她翻了过来,温柔地托起后臀把裤子褪了下来,轻声道:“我去打水,你把裤子穿上。”
陆朝阳捂着脸不肯说话。她这辈子也没剿,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会ishī_jìn。虽然陆展瑜的反应很温和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不一会儿,陆展瑜就用炉子烧了一小壶热水,拧了帕子。她连忙抢过来拿在自己手里。陆展瑜笑了笑,体贴地别开了脸。
待陆朝阳清理完,把干净的裤子套上,又只好呐呐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换了床单。
陆展瑜道:“腿还疼吗?”
陆朝阳道:“不疼了。”
“给你喝了这么多骨头汤,还吃了许多药膳,怎么还会小腿疼?”
视线落在她高耸的腹部,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许是补得太过了,七个多月的孩子,竟然看着像是临产的。到时候生产怕是很是要吃一番苦头。
等收拾好床铺,陆展瑜顾全了那一点尴尬,吹了煤油灯。两人又合衣睡下了。陆朝阳却半天都闭不上眼睛,也许是因为太尴尬的缘故吧。
第二天晨起,陆朝阳还觉得尴尬,想等陆展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