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出手?”范良面红耳赤,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这种事情让人家女儿知道,自己还不得被唾弃死啊,也许以后都不能进门了,进来就被大扫帚打出去也说不定。
“得了吧,二庄主你就别硬撑了,你那点儿心思,我三年前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揭穿而已,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出手呢,谁知道你平时鲁莽,在这件事上倒是够耐心,这一等就等了三年,我还以为你要把这心思埋一辈子,没想到你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闪电般迅雷不及掩耳啊。”
“莞……莞姑娘……”范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呐呐叫了一声,抓着那布料就想落荒而逃,在他看来,自己这残废竟肖想蒋秋娘这样美好的女人,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实在不想听罗莞的嘲笑奚落。
却不料下一刻,手中布料就被罗莞拿了去,听她开怀笑道:“行了,这布料我代我娘收下了,二庄主,哦不,范叔叔,你继续努力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听过没?拿出这种勇气,我支持你。”
“啊?”范良一时间都不会说话了,只知道拿手指去掏耳朵:他是听错了吧?莞姑娘说什么?她……她真的知道自己送布料的意图吗?等等,她说,她代她娘收下了,那她就该知道这其中含义吧?她怎么还会支持?范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
“莞……莞姑娘,你……你是什么意思?”范良期期艾艾的问,却见罗莞诧异看向他:“不是吧?范叔叔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不会是高兴傻了吧?至于吗?我的意思无比明确,就是支持你追求我娘最后把她娶到手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暗恋三年多,你的耐心简直超乎我的想象啊,所以我坚信你一定会对我娘好的。”
听到罗莞如此明确地答案,范良的确是高兴傻了,摸着后脑勺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嗯嗯哼哼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个……你……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三年前就……就对蒋家娘子有……有意的?”
罗莞翻了个白眼,摇头道:“就你那心思,也只有我娘这种反射迟钝星人才看不出来,连我外婆应该都知道了,不过是要看你怎么做而已,你还指望能瞒得过谁啊?”
范良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腿,好半晌才呐呐道:“我……我不敢说。我是个瘸子。我怕……我怕你娘她嫌弃我。她……她是那么好的女子,她完全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罗莞心想着,然后正色道:“范叔叔,这只是你想的。我娘都快四十岁了,还是被人休弃的女子,带着我和孚儿两个拖油瓶,配什么更好的男人?更好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过,结果怎样?还不是被宠妾灭妻?那个男人可是我娘的结发丈夫啊。”
范良点点头,罗莞这番话其实很有道理,只是他还是很疑惑,不解的看着罗莞:“莞姑娘,别的孩子都是生怕母亲再嫁。这是不贞洁,怎么你倒是反过来?”
“不贞洁?呵呵,为那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守贞?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孤独终老?凭什么?范叔叔,我一点儿都不希望我娘过这样如同枯木死水般的生活。我盼着她能活过来,能和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在一起,能焕发出她做女人的风采。你和大庄主谢大哥不是总说我很与众不同吗?呵呵,这也是我的与众不同之处啊,总之,我只盼着我娘能幸福,这种所谓的贞洁,在我眼里狗屁不如。”说到这里,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放下手吐吐舌头,嘻嘻笑道:“一不小心就爆了粗口,范叔叔你不许和人说啊,我还要保持在大家心目中温柔纯良的形象呢。”
温柔纯良?莞姑娘?范良因为这两个差异过大的名词而石化了。
送走了范良,罗莞拿着两块布料脚步轻快的进了屋,见蒋秋娘在锅台前忙碌着,看了她一眼后,没说话就把头转过去了,于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布料送进蒋秋娘屋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姐弟俩回来的已经不算早,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刚换了家居衣裳,蒋秋娘便喊着罗莞罗孚姐弟两个吃饭。
用过饭后,意外的,罗孚竟然没有去复习功课,而是悄悄进了罗莞的屋子,一进来便把门关上了,小脸带着严肃认真的表情,来到罗莞面前。
“咦?孚儿怎么没去复习啊?可是觉着考完了,就该放松一下?嗯,看不出来嘛,你小小年纪,还挺懂得张弛有道的。”罗莞笑着摸了摸罗孚的头,一边继续给窗台上两盆菊花浇着水。
“姐姐,今天……二庄主和娘在一起说话,为什么看见咱们,他就走了?”
忽听罗孚问了一句,罗莞有些惊讶,扭回头来看着弟弟,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道:“哟,真以为下过考场之后就能成大人了?连娘的事你都操心上了。唔,其实没什么……”
不等说完,便见罗孚有些恼怒地扬了扬小拳头,沉声道:“姐姐你还要骗我吗?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二庄主……二庄主之前和娘说话,看见我们就跑走了,他……他是不是要给我们做后爹?”
唉!教育小孩子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啊。
罗莞用手揉了揉额角:这事儿吧,要她怎么说呢?就像罗孚说的,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古代孩子早熟的让人惊讶,民间不乏十三四岁就订婚娶亲的男女,像是罗莞这种的,在古代就妥妥是大龄剩女的节奏了。所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