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事儿?皇上的性子你不了解?不就是没事儿干,听说世子爷和罗姑娘在一起喝茶,所以来了兴趣,才把人召进宫里吗?”
龙渊说着话,又喝了口茶水出了会儿神,忽的压低声音,小声道:“哥啊,你说要是孚哥儿真的考上了秀才,那罗姑娘也算是秀才的姐姐,她就不算是村姑了,这样一来,和咱们世子爷是不是就可以……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罗海天顿时急了:什么意思?和世子爷怎么样?不是村姑的话,难道就能进王府门了?哎呀小哥儿,不要这样卖关子啊,你给我个准话啊,我好歹也是五品员外郎,这要是世子爷真能娶那不孝女,我可以立刻让她变回官宦小姐的身份啊。
正着急着,便听七星呵呵笑道:“你真是枉做了世子爷的小厮,难道不了解咱们爷的性情?孚哥儿是不是秀才,他对罗姑娘都是志在必得的。如今只是罗姑娘不肯吐口罢了。不过那天我可是听王妃娘娘房里的春杏说过,世子爷要求娶罗姑娘为正妻,王妃不让,世子爷却是不肯让步。所以这事儿到最后还真不知道能是个什么了局,或许,真得皇上插一脚吧。”
往下哥俩再说的什么话,罗海天已经不在意了,他让那一句“世子爷要求娶罗姑娘为正妻”便弄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脑海中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连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涨着,老家伙完全被这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给砸的晕头转向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七星和龙渊已经不在座位上,罗海天连忙追出去,却见到两人已经走出了几十步远,他们身前,正是谢青锋和罗莞。
罗海天忍了又忍,总算是忍住了现在立刻上前相认的冲动:当年赶妻儿离开的事儿他做的很不光彩,如今要挽回。还得好好费一番功夫才行,不然的话,妻子的性情他还是有把握掌控的,但这个女儿,只从她回来带罗孚离开的那一幕,便知此事有多棘手。
“失算啊失算。”
罗海天猛摇着头,暗道早知今日,当初自己不该听夫人的挑唆,将发妻和女儿儿子一起赶出家门。妈的新安候府算什么?再怎么有势力,能和路王府的世子爷相比吗?听见没有?正妻啊。堂堂的路王府世子。可是要娶我闺女做正妻的。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又激动了。罗海天决定再跟着那二人去考场看一看,唔,要装出一幅因为愧疚不好上前,只能在暗中偷偷窥探。盼着再见儿子一面的慈父模样,若是让女儿看见了,因此对自己心软,往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罗海天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立刻便以极高涨的热情投入到演出中,而他这样卖力的表演,谢青锋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因正和罗莞聊着这一次见驾都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便突然说了一句:“有人在跟踪我们。”
罗莞吓了一跳。她今天的“惊吓”已经着实太多,在皇宫里,那恶劣的皇帝陛下左一个赐婚右一个成亲,一边还向自己反复说着什么诸如“谢青锋年纪大了啊,看上一个姑娘是多么的难得啊。希望这个姑娘能够自觉点,为大夏朝的百战杀神留下优秀后代做出她应有的贡献啊”之类的话,那货就差没声泪俱下来表现他是有多么为难了。罗莞觉着自己还能站着走出皇宫真心不容易。
“是什么人?你的仇家吗?”四下里看了看,罗莞果断把责任推给谢青锋,她一个种果树的,应该没人会无聊到跟踪自己吧?
“不知道,我让七星和龙渊去查看了。”谢青锋淡淡道,见罗莞面色还有些苍白,他便沉声道:“不用怕,有我呢。”
“谁害怕这个了?”罗莞瞪了世子爷一眼:“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到现在还惊魂不定,竟然还说这种话。”
谢青锋温柔一笑:“你是说皇上啊?呵呵,进宫前我不就告诉过你,他性子很跳脱的,如果有什么不当之举,千万不要意外。”
“可皇上的性子那是跳脱二字就能概括得了的吗?”罗莞翻白眼,世子爷是故意歪解自己的意思吧?
“唔,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性子?或者说,你觉得这个皇帝怎么样?”谢青锋见罗莞手里的茶杯又空了,于是拎起茶壶又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说,南海之战的前夕,杀了那么多贪官的,真是皇上吗?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不像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啊。”
虽然让皇帝吓得够呛,但是罗莞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帝陛下和她认知中的任何皇帝都不一样,相比那些“手握生杀大权却高处不胜寒”的统治者,这位皇帝陛下身上的人情味也太浓厚了些,如果对方是微服私访,恐怕打死自己也想不到对方会是一国之君。
“当然是他,不是他,还有谁能顶得住那么多压力,坚决彻底地将此事进行到底?”谢青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自豪,虽然皇帝陛下经常做出一些在他看来不太靠谱的事,又很喜欢管他的闲事,但这显然并不影响他对这个表哥的崇拜之情。
“真难得啊。”罗莞吐出一口气,喃喃道:“他一定是古往今来最英明最幸福的皇帝。”
“喔,怎么说?”对这样一个别致的评价,谢青锋顿时来了兴趣,却见罗莞又瞪过来一眼,冷哼道:“还用问吗?干脆果敢杀伐决断,这样的皇帝难道不是最英明的?至于最幸福的,嗯,人人都说君王是孤家寡人,又说高处不胜寒。可是这位皇帝陛下,他的位置虽然高高在上,可他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