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自信满满,眉飞色舞,一双黑漆漆,明亮的大眼睛,似是朝阳,对未来充满的信心。
落在谢明覃,叶若铭的眼里,就如同七色的花瓣,绚丽的绽放出独特的风采。
“说什么租,既然咱们合了伙,这铺子你自然说了算。”谢明覃笑着道:“那绣坊,我和表弟,出六成的银子吧!”
锦好摇头:“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
见二人似是不同意,就笑了起来:“若是两位觉得过意不去,那两位买下这条街的银子,我也出三成可好?”
这么一说,谢明覃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而叶若铭的眼底也有一丝讪笑。
三人正说得正事,忽然听见一直不说话的邱如意叫了一声:“二姐,你看——”
锦好顺着邱如意的目光,从雅间的窗口朝外看了过去。
只见对面的绸缎铺子的街道前,跪着一个浑身缟素的女子,因为此时那女子低着脑袋,那容貌看不到,也不知道长个什么样子,不过跪着的姿态,倒有些玲珑窈窕的样子,瞧那体态,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而那女子的乌黑的情丝上,正插着一根草,在天朝,若是头上插上一根草,那就表示要卖身的意思,这不,周围一会儿的功夫就围了不少人,对着那女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卖身葬母!”一直沉默不语的邱如虎瞧了那绑在女子身上的狭窄的木板子,念了起来。
引得谢明覃和叶若铭也看了过来,二人瞧了那女子一眼,眼底似有光芒闪过,对视一眼,默契横生,却不发一言。
“二姐,她这是要卖了自己吗?”邱如意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了同情。
锦好怜惜的摸了摸邱如意的脑袋,点了点头,心里却对邱如意的善良感到满意,能怜惜弱小,是很好,但是,若是一味的怜惜弱小,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三妹,咱们看看再说!”
邱如意虽然有心立时帮了那女子,可是她心里一向佩服锦好,二姐既然这般说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也就乖巧的点了点头,静候锦好的安排。
只见那女子跪了许久,周围围着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但是真正想要掏钱买人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
过来许久,倒是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出现,那清凉暴露的穿着,只要长眼睛的,就能看出来,她是从哪里来的。
“听说这儿有个小姑娘要卖身。”那老鸨装扮的中年妇女吐了一片瓜子壳:“你要卖几两银子。”
那女子脑袋不抬,轻轻的开口:“十两!”
“十两银子,倒是算不上跪,不过我总要瞧瞧你这模样值不值这十两银子。”那老鸨说着,就用涂着红艳艳的凤仙汁的手,抬起女子的下巴。
众人一瞧,皆都道了声可惜,那少女生得凤眼桃腮,竟是带着三分的风姿,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若是卖到那等肮脏之地,倒是生生糟蹋了。
“二姐,咱们……咱们……买下她吧!”邱如意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虽说自己现在拜了义母,可是说真话,除了添乱,还能做些什么。
锦好瞧着那女子,她被那老鸨抬起下巴之时,正巧对上那女子的眼睛,不知怎么的,那双眼睛却给她一股子怪异的感觉,怎么说呢?
嗯,那女子极力想要表现自己的惶恐,自己懦弱,可是那双眼睛,却透出一股子沉静,显然不想现在的剧情所需要表现的那般惶恐不安。
她不想管这闲事,所以她对邱如意的问话,装作未曾听闻一般。
邱如虎见邱如意的一双眸子红红的,仿佛有哭的迹象,他一向最疼自个儿的妹子,咬了咬唇,劝道:“二妹,一位姑娘家,若不是家逢巨变,走投无路,又怎么会插上草根,跪在街头,将自己卖了呢?你不是打算建个绣坊吗?咱们花个十两银子,买个绣娘,也算不得吃亏。这位姑娘看起来也是好人家出身,若是被买进那么个腌攒地里,倒是可惜了。”
邱如意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求的看着锦好。
锦好无奈的捏了捏邱如意的鼻子,又瞄了眼邱如虎:“大哥,三妹,敢情你们以为我就是那么铁石心肠啊?”
她有些哭笑不得,邱如虎兄妹在镇上乞讨多年,到底还是阅历不够,一些细微之处,还不曾想的透彻。
“大哥,三妹,世人总是很容易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蒙蔽,尤其是今儿个这位姑娘,又有一副好皮相,自然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但是大哥和三妹可否知道,有时候看着可怜的,就不一定是弱者。”她淡淡的挑眉,看了那位少女一眼:“我倒是觉得,说不得下面这位要卖身葬母的姑娘,或许比咱们都坚强,厉害!”
谢明覃和叶若铭闻言,眼中的光芒大盛,看着锦好的目光倒是比以往来的又热烈了一份。
此时,楼下的那位姑娘正婉言谢绝那位老鸨的“好意”,口中轻声的拒绝:“这位夫人,小女子家逢巨变,不得已只能沦落到卖身葬母的境地,可是小女子的先父亲是读书之人,小女子自幼就承庭训,决不能玷污家中的门楣,小女子今日在此卖身,只求沦为个粗使的丫头,却不能污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