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笑了一声,眉眼笑意流淌,像是春天里的花儿,静静发出幽香:“莫二老爷,您瞧我这记性,总是搞不清,您和莫家大房夫人和姨娘的称呼,还请您莫要见怪!”
软刀子,利剪子,她又不是不会,不过曾经是因为爱,而一再退让,现在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自然是怎么痛,怎么伤——不是只有他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他,当然明白他的七寸在哪里?
果然,姚氏话落,这酒楼就“扑哧”“扑哧”……阵阵忍俊不止的笑声,尤其是那从刚刚才打开的雅间的门里跨出来,摇着扇子,晃动的某位。
不得不再天雷轰轰的说上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不过谢,明覃可以举着扇子,对天发誓,今儿个他和叶若铭会在此遇见锦好母女等人,实在是巧合——纯属巧合。
莫二老爷恼羞成怒,他举起双手,想要甩在姚丽娟的脸上,可是她那清冷的眼神,却让他的手,无法落下。
佟湘玉瞧见莫二老爷的不舍,心中一痛,咬了咬唇,扯出一抹笑来:“姚姐姐,虽然说老爷与你和离了,但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到底和老爷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怎么着也有些情意在吧!你这般尖酸刻薄,也难怪老爷冷落你!”
语重心长道:“姚姐姐,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三从四德,可不是凭着一张利嘴,就能幸福美满的!”
佟湘玉的话,看似句句好心,可是细细品来,却是字字诛心,这么一大圈子下来,不过是在暗示众人,莫二老爷和姚丽娟和离,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莫二老爷无法忍受姚丽娟的牙尖嘴利。
锦好的小宇宙爆发了,你个佟小三,自己不要脸爬床,耍狐媚手段,现在却还有将污水泼到我母亲的头上,看姑奶奶今天怎么收拾你。
她眼底闪过一道冷色,怯生生的从姚丽娟的身后闪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眼前那对男女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父亲……佟姨娘……”
随即又缩回了脑袋,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姚丽娟的身后:“母亲,母亲……快走……我怕……”声音颤颤的,已经多了一份哽咽的味道,众人都毫不犹豫的相信,只要姚丽娟再多呆一分钟,这个雪肤玉琢,刚刚还是春天洋溢,阳光明媚,因为遇到这莫二老爷和佟姨娘,而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失去了生命活力的少女就会哭起来。
“可怜啊……”
有爱心旺盛的妇人,瞧着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忍不住出声叹息一声,再回首瞧那楚楚可怜,风情万种的佟湘玉,还有那看起来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莫二老爷,就不那么顺眼了——至于姚丽娟的强势,反而让这些妇人心里升起了阵阵的满意:这才像个做母亲的样子,一味的软弱下去,对孩子可不好,天见可怜的,这么个粉面玉琢,雪娃娃般的女儿都被吓成什么模样了。
而原本那些个对姚丽娟的牙尖嘴利,有些错愕的男子,此时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山古镇的一枝花,会骤然蜕变,是为了自个儿的女儿啊。
瞧了这么个可怜兮兮,躲在姚丽娟后面的锦好,心里对莫二老爷不屑一顾的同时,对姚丽娟难得的牙尖嘴利,以及坚决要求和离带孩子的心思有了理解:都是被逼的啊!否则这么个弱女子,怎么会逼出这等牙尖嘴利来。
心里暗自叹气,对姚丽娟升起了一股子同情的同时,还暗暗感叹,美人所嫁非人,想当初山古镇的一朵花,哪个少年儿郎心里没宵想过,她嫁给莫家二公子的时候,碎了一地男儿心,谁知道却是个和离的结果。
想到莫家二老爷娶了佳人,还不知道珍惜,硬生生的将温柔美人逼成现在这番模样,怎么能不怒目以示?
而原本对姚丽娟和离之后,还牙尖嘴利对着前夫开炮行为,有些反感的老头老太太们,此时,反感的情绪也没有了。
锦好一句话没说,那么可怜兮兮,恐惧,颤抖,到众人面前这么一个亮相,就让风向立时顺转。
姚丽娟紧握着锦好的白玉般的小爪子,静静的站着,第三次说着同样的话:“莫二老爷,请您让开。”
莫二老爷的脸此时成了五彩染缸,死死的盯着姚丽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掏出来看看,怎么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他是个男子,若是他此刻让开,岂不是承认是他的错了?
这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日后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
若是姚丽娟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看到他的身影,就应该避着点,也不至于将彼此都陷入如此境地。
佟湘玉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此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姚姐姐,你这不是为难老爷吗?现在老爷退开去,这外面的人会怎么看老爷?”
姚丽娟淡淡的扫了佟湘玉,神色讥诮:“不过是让一下路,怎么就叫为难了?”
若是说刚刚莫二老爷见到姚丽娟有多欢喜,那么这一刻,他就有多愤怒:为什么她就不能像玉儿这般,全心全意的爱他,这般全心全意的为他?
他很怒,很怨,愤怒姚丽娟的寸步不让,怨恨姚丽娟的自私自利,当他的目光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