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现在是做啥,啥没劲;吃啥,啥没味;看啥,啥不顺眼,所以身边伺候的巧巧,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就尽量离远点,她没心思做人肉沙包。
佟湘玉狠狠地砸了巧巧一通,发泄了心里的烦躁之后,就软弱无力的躺在软榻上,一双盈盈美目,渐渐染上几许愁思,而那曾经芙蓉般粉嫩细白的脸颊,也透出几分病态。
而顾嬷嬷新分配来的两个粗壮婆子根本就不买她的帐,她爱悲秋伤春,她们则当成笑话看:二老爷又不来,她摆出这么一副死人样子做什么?
这二人长得都能粗壮,尤其看不惯佟湘玉这样没骨头的女人,除了勾引,哄骗男人上床之外,还能做什么,可偏偏天下的男人还就吃这一套,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毒药当美酒。
所以,在很多时候,走在美丽两个极端的美人们,是相看两相厌的——就如同粗壮与娇弱。
佟湘玉哼哼呀呀了半天,却发现没个捧场的观众,心里生了一通闷气,对着其中的一个粗壮婆子喝道:“你去将窗子关上,这么冷的天气,你将这窗子打这么开,是存心想冻死我,是不是?”
“佟姨娘,你放心好了,这点寒气还冻不死你的。”那个粗壮的婆子极其轻蔑的瞥了佟湘玉一眼,懒懒的说道:“古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几千年,像姨娘这样的祸害,哪里能那么轻易的死了,这不是打古人的嘴巴吗?”
“你……”佟湘玉被那婆子气得牙疼,却束手无策,这些日子,没少和这两个粗壮婆子过招,她们是软硬不吃,就像两个难啃的骨头,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佟姨娘,别忘了安大夫说过,孕妇最忌情绪不稳,尤其是您这样胎位不稳的。”另一个粗壮婆子,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对着佟湘玉呸的一口,不知道是吐瓜子壳,还是吐口水:“佟姨娘,你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情,伤到了孩子,为难的可是我们这些下人,所以我劝您,还是消停,消停吧!”
“你们……给我滚出去。”佟湘玉被这两个该死的婆子气得快要吐血,却碍于这两个婆子是莫老夫人吩咐送过来的,她还真的拿这两个油盐不进的蠢货,没有法子,只得语气冷漠的将这二人赶出去。
“出去可以,可是滚出去,奴婢们却是不会。”其中说话的婆子抬眉:“既然佟姨娘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不若,你滚一遍给我们两个做个示范,我们也好有样学样。”
这两个婆子既看不惯佟湘玉妖气的样子,又看不惯她担耗敲蠲钍撬藕蛩的大丫头,怎么能如此绝情,连个大夫都不肯请?那么重的伤,若是再不救治,只怕要芳魂香逝了。
两个粗壮的婆子,都是下人,最厌恶这等心狠手辣的主子,瞧着妙妙的样子,倒是有些同情她,倒不是她们认同妙妙的所作所为,但是总觉得佟湘玉做得太绝,这根本就是巴不得妙妙死去为好。
这样,就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态。
佟湘玉被这两个粗壮的婆子缠的有些想哭,却丝毫不得要法,只恨不得将这两个婆子给劈开了才好。
她气得整个人抖了起来,狠狠地将榻上的枕头砸了出去:“滚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下贱的东西……”
其中的一个粗壮婆子,听到下贱二字,眉头就竖了起来,眼神冷冷之中带着不屑:“下贱?佟姨娘说得是哪个?不会说得是自个儿吧!论起下贱来,奴婢们可是比不得姨娘你,又是点心,又是香。”啧啧的两下,语气极其轻蔑,鄙视:“这手段,还真的不是普通的下贱!”
大户人家,向来没有什么秘密,主子们以为下了封口令,就没有人知晓,只是下人故意装聋作哑,不说罢了。
这下人之间,盘根错节,沾亲带故的,都怕自家的人犯了主子的忌讳,自然要提点一二。
“你们……你们……你……”向来伶牙俐齿的佟湘玉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被这两个粗壮的婆子给气得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两个婆子瞧着突然没声的佟湘玉,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有了一层惧怕,她们是得了顾嬷嬷的暗示,能怎么作践佟姨娘,就怎么作践,可是也没想过搞出人命出来。
其中一个胆大的靠近去,伸手摸了摸:“还有气!”语气顿时轻松了不少。
另一个听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咱们就出去晒晒太阳,这位,柔弱的很,自然要多加休息。”
二人顿时扬长而去,连个被子都没帮佟湘玉盖上:生病?太好了,佟姨娘身子弱,生病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佟湘玉也不知道昏了多久,她是被寒气冻醒的,醒来之后叫了两声“巧巧”,却无人应声,她的喉咙干涩的难受,只得自个儿起身,寻了茶盅里的冷茶喝了,那苦涩的茶水滑过喉咙,流进心田,让那苦涩的味道一直从心田蔓延到全身,直到从眼眶中蔓延出来,变成氤氲的水珠。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不是,她历经千辛万苦,苦心谋划,不是来莫家忍受这些白眼冷言的。
她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她要成为那些一直以来,她所仰望的高贵的夫人,而不是现在这样。
这些被禁足的日子,她想了很多,她现在所凭借的不过是二老爷的怜惜,所以夺回二老爷的宠爱,引起二老爷的注意成为她首要的任务,而且,她也反省了自己前些日子的失误——她不该惹恼了老夫人。
她日思夜想,想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