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是一心一意要给锦好和金翰林添堵,他不上前,许家的儿女自然乐得不用上前,就是金翰林日后秋后算账,恨的也是许泽,与他们无关。
当然他们心中巴不得许泽和金翰林越恨越好,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妙不过。
只这么一会儿,众人就看出来不对了,有人心中觉得许泽不识时务,也不看看自家的儿子是什么人,那是皇帝的外甥,太后娘娘的外孙,受宠的很,他这么故意行事,给自家儿子添堵,让两位高高再上之人,心中不快吗?
再说了,谁不知道,这威远侯的爵位,怕是这两日就要落在金翰林的头上,虽说父为子纲,可是也要看看这子是不是能够拿捏的啊。
有人想要上前劝劝,可是也不好立马就上前,眼见着长公主独自上前,这喜庆之意就有些不对劲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将目光落在腰背挺直的长公主身上,瞧她那模样,像是要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将这礼节完成。
就听得一声悦耳的女声想起,笑意盈盈的样子:“长公主,还请等等我们夫妻。”说着,和金大夫相视一笑,齐步上前。
众人诧异,实在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瞧着金大夫和金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豪门世家出身,可是却能得长公主含笑点头。
有消息灵通人士,却暗暗点头,这二位怕就是翰林大人的养父养母,若是这般,这也不算出格。
不过消息灵通人士到底不多,那些不够灵通的人士,闻言就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都有种嘲讽的味道——亲生的父亲不愿意沾喜气,外人却颠颠的上前,让人外人来管这事,倒是稀奇的很。
许泽瞧着那笑容满面的三人背影,心中是又气又恨,还带着悔,早知道他就莫要给新妇什么下马威了,现在倒是便宜了外人,丢得是自个儿的脸。
这般一想,脸色就发青的追了上去,心里将里外不分的长公主恨得牙痒,却又对金大夫这对拎不清轻重的夫妻生出了无边的怨恨来,又他们什么事情,这儿子可是他许家的骨血,有他们什么事情。
显然,这位过气的侯爷,还没有认识到他许家的骨血,此时还姓着金,而且若不是人家这对拎不清轻重的夫妻,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长公主见他上前,面上闪过一丝不屑,却懒得跟这心眼如针尖大的男人计较,今儿个是她儿子大喜的日子,闲杂人等一律入不了她的眼,也不等他,伸手拉着金夫人,满脸喜气的看着那对新人。
她眼里果真没有他,显然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上前,居然这般胡闹,是真的不介意一个人完成这套仪式……
许泽忽然心中升起了类似酸楚的感觉——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丈夫了。
所以,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无关紧要,即使是在她最重视的婚礼上,也一样无关紧要。
因为实在不想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夫给抢了风头,许泽哪里还敢再存什么心思,既然进了他许家的门,名分在那里,他这个公爹想要拿捏这个媳妇,还能没机会。
于是,接下来,许泽窝着一肚子的恶气,阴沉着一张棺材脸,配合着接下来的仪式,至于那对不长眼的夫妻,他才懒得理会,养大了他的儿子又能怎么样,等一下,拜高堂时,高高坐在上面的是他许泽,而不是这两个自以为是的乡巴佬。
眼见着,金翰林牵着红绸,领着锦好至正堂,准备拜天地,拜舅姑,许泽给了金大夫一个挑衅的眼色,金大夫倒是好风度的不予理会,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幸福来的重要,至于拜不拜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不拜他,就不是他的儿子了。
想到这孩子至今还顶着金姓,金大夫心里就暖洋洋的,对于许泽的无聊挑衅,就差鼻子里出去,骂一声——无聊了。
许泽却将他的不屑,当成了黯然失色,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瞧吧,难过了吧,自个儿没本事养儿子,还想抢他的儿子,继承了他金家的姓氏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拜他这个亲身父亲。
对着金大夫冷哼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长公主,强压着心头的兴奋之情,挺直脊背端坐在椅子上,专心等候着金翰林和锦好上前来拜。
他心里明白,金翰林和长公主一样,对他是有怨有气的,长公主不是想独自一人完成礼仪吗,此刻心中定然不乐意他们的儿子拜他,可是他是亲身父亲,祖宗的规矩在这里,只要他是金翰林的亲身父亲,他就要和长公主一起接受儿孙的跪拜,除非长公主不愿意接受儿孙的跪拜。
再不待见他,又能怎么样,他们是一体的,不能分割的,只要名分在,他们就是夫妻,谁都不能改变。
想到自个儿与长公主的名分还在,许泽的心中就高兴了起来,沉沉的脸色,也就有了丝松动,只要名分还在,他们就能有回旋的余地。
许泽是越想越开心,只要他们夫妻和好了,皇帝与长公主一向亲厚,到时候长公主为他求亲,他自然能重新回到朝堂上去,到时候,他还是堂堂的侯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到处被人耻笑。
在他的兴奋之中,礼官的唱着二拜高堂,金翰林和锦好倒是乖巧的拜了下来,许泽心里头又多了几分喜色,到底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往日里行事不着调,可是关键时刻还是挺给他这个父亲的脸面的。
他情不自禁的含笑点头,目光就落在了金大夫的身上,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