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说到这里,壮着胆子,看了莫锦冉一眼,像是极为恐惧的样子:“老太爷,当时奴婢也是吓过头了,一时没回过神来,醒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叫人,谁知道二小姐早一步捂住了奴婢的嘴,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听她的话,就说大夫人是奴婢毒害的,到时候不说奴婢,就是奴婢的家人,也难逃一死……奴婢自个儿生死倒是可以不顾,可是家人的生死,却不能不顾,奴婢一个奴才,二小姐却是大夫人的女儿,是莫家的主子,到时候奴婢就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啊,奴婢没有法子,只得答应下来。”
翠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虽然奴婢答应了二小姐不将此事说出去,可是二小姐却还要奴婢站出来,指认五小姐。奴婢自小在莫家长大,受主子恩惠,不能立即指认凶手,已经是愧对主子,若是再出言诬陷主子,那还有什么脸面存活在世上,所以无论二小姐如何威逼利诱,奴婢都不曾松口,直到二小姐威胁奴才,若是奴婢不答应,就弄死奴婢的弟弟,那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奴婢没有法子,也只好点头。二小姐见奴婢应了下来,又拿来地契给奴婢,说是顶好的铺子,等这事情过去,就想法子要了我们一家的身契,让我们出去,做个正经的商户之家。”
屋子里的人,是越听越震惊,这么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再次都盯住了莫锦冉,用一种无法置信,却又意料之内的眼神看着她。
翠儿摇头,继续说道:“奴婢一开始就不明白,到底是谁谋害了大夫人,虽然二小姐才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人,但是二小姐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害了大夫人?”顿了顿:“直到奴婢替大夫人收拾的时候,这才确定谁是真正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二小姐。”
翠儿说道这里,挺直身子,指着莫锦冉道:“二小姐,你连生你,养你的母亲都能下毒手,奴婢怎么能相信,你能放过奴婢,别说什么等这事情过了,一家人能出去做个正经的商户,只怕到时候,别说我了,只怕我这一家人都没了活路,二小姐怎么能容忍知道实情的奴婢活在世上。”
翠儿的这番话,听得众人暗暗点头:若是这事情真的是莫锦冉做的,她的确也没有活路,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众人这时候,对翠儿今儿个的反口,也能理解了,一方面是良心不安,其实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孤注一掷,赌上一把,与其日后没有了活路,还不如今儿个试上一试,反正迟早都是死。
众人没有觉察到自个儿的心思,已经不知不觉就信了翠儿的话。
莫锦冉的脸色,瞬间更加的白了起来,她没有想到翠儿果真有胆子将她供出来,莫锦好从头到尾都不曾担心过,是否这个翠儿从头到尾都是莫锦好的人。
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说明莫锦好的态度了。
不过,她面上还是做出勃然大怒:“翠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实在是荒谬,母亲自小就对我宠爱有加,事事为我打算,我又怎么会谋害了母亲?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谋害了母亲,那么也请你拿出证据来,你的新主子不是说了吗?捉贼捉赃,若是没有证据,今儿个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丫头,我都要请祖父做主,狠狠地治你个诬陷主子的大罪?”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若不是锦好清清楚楚的知道事情的始末,都要信了她的话,毕竟她这样子实在是太过真实。
也难怪,她疯癫之症痊愈了,也能演的那般像,从而没有被人识破。
看着莫锦冉的表情,连莫老太爷都有些蹙眉,对着翠儿道:“翠儿,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他其实希望翠儿最好没有证据,莫锦冉不管怎么说,都是莫家的女儿,莫家出一个弑母的女儿,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这莫家的家教就要被人构陷了,治国齐家平天下,这家都齐不了,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王氏不过是个媳妇,娘家也败了,死了就死了,犯不着再搭进去一个莫家的女儿。
莫锦好明白莫老太爷的心思,笑了笑:“祖父莫急,咱们好好听翠儿说就是了。”
翠儿恭恭敬敬的给莫老太爷磕头,然后道:“其实证据就在二小姐身上。”
莫锦冉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几乎下意识的去摸自个儿的耳朵,手刚刚抬起,却又是一惊,马上放了下来,对着翠儿大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身上怎么会有证据?难不成,我害了母亲之后,还将证据留在自个儿的身上,你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傻子?”
莫老夫人当即就出言支持了起来:“就是,你这个狗奴才,你定是受了莫锦好这个贱丫头的唆使,来诬陷锦冉的,是不是?果真是狼心狗肺的蠢奴才!”
翠儿却是不为所动,轻轻,但却异常坚决的说道:“老夫人和二老爷不信奴婢所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奴婢所言有假,愿意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莫二老爷,莫老夫人就是再多的话,听得翠儿这般誓言也不好开口了。
锦好轻轻一叹,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翠儿,你也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