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轻笑起来:“老夫人,你缺德事情做了多少,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再不堪,也没想过要谋害自个儿的亲人,比起老夫人的心狠手辣,不知廉耻来,我又算什么?毕竟,我可从来没打算出卖自个儿孙女!”
莫老夫人脸色由红转紫,再有紫转青,学着莫二老爷,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哎呦,老爷和老夫人这就吐血了?”佟湘玉嫌恶的皱起眉头,轻轻巧巧的避开莫二老爷吐出来的鲜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是千言万语的,居然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啊。老爷,你说你现在绝了子嗣,只剩下一个远游的儿子,还是挂在死去大伯的名下,你自个儿就绝了种。”
佟湘玉说到这里,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当年二夫人离开莫家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老爷的骨血,听说生下来是个少爷,聪慧可人,是人见人爱。老爷真是好福气,居然还有这么个儿子可以帮您传宗接代。”
佟湘玉话音微转,又作势拍了一下子自个儿的脑袋:“我今夜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怎么就忘了,那孩子已经入了人家的族谱。对了,那户人家是姓朱吧!好像挺显贵的,是皇后的娘家吧,还出了个三朝元老的老相爷。”
她说着,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老爷,瞧这样子,您想从朱家要回孩子,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二夫人那人心软如水,可是上了族谱,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她就是想要让孩子认祖归宗都不行了。”
佟湘玉长叹一声:“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老爷居然连个正经的子嗣都没有了,难不成到时候让锦杰学着老爷一样,肩挑两房,只是这孩子对莫家生了厌倦之心,找了借口外出,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捎封信回来,就再也没有音讯,您想要他回来生儿育女,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再说了,我瞧锦杰这孩子,对肩挑两房的事情,怕是也不会愿意。若是这样,老爷日后去了,两个提灯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凄苦啊!”
莫二老爷听到佟湘玉假惺惺的,幸灾乐祸的话,想到自个儿绝了子嗣,不就是这个贱人下的手,现在居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喉咙中一甜,滚烫的热血又吐了一口来——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痛,不是悔,不是恨,能形容的出来了。
佟湘玉却像是没有看到莫二老爷又吐血了,继续淡淡的道:“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老爷您这人,从来就不稀罕别人的真心好,自然不会在意有没有人提灯了,大不了,认个虚情假意的儿子回来,虽说您官位泡汤了,不过瞧着莫家到底还有几两银子,为了银钱,应该会有人愿意做便宜的儿子。啧啧,这也算正合了老爷的心意,反正您稀罕的就是这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这四个字,就如同四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莫二老爷的心房。
是啊,这妻妾之中,除了姚丽娟,谁对他不是虚情假意,王氏当初进门看重的是莫家的权势,想借着莫家的权势,帮着王家的生意,而佟湘玉进门看重的是莫家的荣华富贵,只有丽娟,只有丽娟,实心实意的喜欢他这个少年郎,虽然当年,姚家落魄了,可是却也沦落不到,要嫁一个肩挑两房之人。
他想起当年那个站在桃花下,人比花娇的少女,他流下悔恨的血泪来,是真正掺着血的泪啊,鲜红的吓人。
他如今是真的后悔了,可是悔之已晚,不管他怎么悔,那个真心真意的妻子都回不来了,她已经找到了会珍惜她真心真意的男人了,而他只能带着悔恨,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属于他的真心,被另一人收藏。
佟湘玉看着莫二老爷的样子,笑的淡淡,道:“老爷,你也莫要做出这副恶心人的样子,你现在不过是应了那两个字——报应!”
莫老太爷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插了嘴:“够了,闭嘴!”
他原本觉得这是儿子和妾室的事情,他一个父亲不好插手,即使莫二老爷被气的吐血,莫老太爷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这未必对莫二老爷就是坏事,吃一堑,长一智,他这个儿子,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也没啥心计,分不出好歹来。
之前的姚氏,他看着就是个好的,比起王氏的贪婪小肚鸡肠,比起这个佟姨娘的烟视媚行,都来的端庄,上得了台面,可是自个儿的这个儿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离了。
娶妻娶贤,那么贤惠的妻子,就那么丢了,还留下这么个不安分的东西,现在果真是出事了,还是个巨大的麻烦事。
莫老太爷有心给莫二老爷一个教训,由着他处理,谁知道,却是个没有手段的,居然几句话就给气的吐血,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样子,由不得他不出声了——儿子再没用,那也是自个儿的,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气死吧!
对于莫老夫人,莫老太爷觉得死了到底活着好,至少清静。
“闭嘴?”佟湘玉又笑了起来,看得出,她今儿个的心情很好,她谋算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想心情不好,都不行:“莫老太爷为何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