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断然否定:“娘娘,臣妾公中的奴才都是跟随臣妾多年的,都是些老实可信的,而能接触臣妾食物的,也只有臣妾身边的崔嬷嬷和掌管臣妾饮食的木槿,这二人都是臣妾身边的老人,绝不会来谋害臣妾的。”
皇后娘娘闻言,却是不赞同的摇头:“妹妹这话,本宫就不赞同了,今儿个偷了妹妹金钗的那个奴才,不也是妹妹身边的老人,跟了妹妹许久。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知道这些奴才,到底有没有变,依照本宫的意思,妹妹还是将这二人的底细好好地问上一问?”
皇贵妃冷然拒绝:“娘娘此言差矣,那个丫头怎么能与木槿和崔嬷嬷相提并论,这二人对臣妾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臣妾冒然将这二人叫了过来,岂不是伤了她们一片为主的忠心。”
皇贵妃知道皇后这是要逼着她斩断自个儿的左膀右臂,崔嬷嬷是她的奶娘,木槿是她贴身的丫头,对她忠心不二,这些年,在宫里,就是有她们两个守着,护着,才让她一次又一次度过危险。
在皇宫这种地方,真正可信的不是同床共枕的那人,而是这些生死与共,祸福相依,不离不弃的奴才。
皇后状似不解道:“那本宫就不明白了,既然饮食上没有问题,妹妹怎么就忽然漏红了?”随即脸色一变:“哎呦,今儿个可是本宫送妹妹回宫的,难不成妹妹怀疑是本宫动的手脚?”
这么一说,皇后娘娘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不少,仅够二人听见:“妹妹,本宫一向和妹妹交好,这些年本宫的身子时好时坏,也多亏妹妹帮着协理后宫,就是覃儿,也颇受妹妹照料,本宫怎么会如此不识人心?”
皇后说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漂浮着一层薄冰的湖面,嗖嗖的向外透着凉气。
皇贵妃被皇后的正话反说,给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自己对皇后做过什么,对谢明覃做过什么,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
皇帝目光扫过皇后娘娘的柔和笑容,再瞧瞧痛的脸色比白纸还白的皇贵妃,眉头微蹙,略显不耐:“好了,先不管是怎么漏红的,还是让张太医想法子,保住爱妃腹中的龙子。”
张太医见自个儿被点了名,立刻上前,跪在皇帝的面前:“皇上,微臣才疏学浅,请皇上恕罪。”
皇后一听,眼中的火光闪了闪:“庸医!朕白养了你这么个庸医。”
皇贵妃一听,张太医的话,心头一沉,接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张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仅次于刘太医,他这般说话,就表明了皇贵妃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了,皇贵妃原本也隐约觉得这孩子怕是不保,可是心里还存着奢望,现在听得张太医这般说话,却是失落异常,伤心欲绝。
皇帝见皇贵妃晕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轻摇了几下,张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针止血,好一通忙活。
过了一会,皇贵妃终于又幽幽地醒转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儿啊……”又哭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边使人传唤刘太医进来,他可不信刘太医会谋算皇贵妃,太医院是何等重要,刘太医能稳坐院使的位置,自然是他授意的结果,。
又扭动对着一旁的张太医吩咐,道:“皇嗣一定要保住!”
张太医满面为难,实话实说:“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并没有把握保住皇嗣!”
听闻此言,皇贵妃的情绪更加的激动,拉着皇帝是手,大哭了起来:“皇上,这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正说着,一个清秀的丫头,捧着炭盆进来,面色难看,跪在皇帝的面前:“皇上,奴才有事要禀告……”
皇贵妃抽噎着,擦了擦眼泪,似不解道:“木槿,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不是说了吗?炭盆就莫要送进来了,这气温渐渐温暖了起来,一个炭盆就足够了,两个就觉得热的人发闷……”听皇贵妃的口气,这木槿在她面前十分有脸面,这语气十分的客气。
木槿微垂纤浓羽睫,微微颤抖,声音亦颤抖着,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贵妃娘娘,奴才刚刚做了点汤水,打算给贵妃娘娘用点,谁知道,经过这炭盆时,闻到异味。”
“异味?”皇帝的神情渐渐地专注了起来。
“皇上,若是奴婢的鼻子没有闻差了,应该是麝香。”
“麝香?”皇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破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木槿,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丝毫蛛丝马迹来。
木槿垂下眼帘,恭敬道:“皇上,奴婢从小就善于调理药膳,对气味十分敏感,一些常人无法分辨的味道,奴婢却能闻出来,这炭盆之中,被加了麝香。”
皇贵妃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用力的拉了拉皇上的手臂:“皇上,一定是莫锦好,一定是莫锦好,今儿个只有她动过臣妾的炭盆,除了她,臣妾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皇后怒道:“妹妹就莫要信口雌黄,没凭没据的,怎么就说是莫五小姐动了手脚。本宫真的就不知道,这莫五小姐怎么就碍着妹妹的眼了,今儿个先是诬陷她偷了妹妹的金钗,现在又说莫五小姐动手谋害妹妹腹中的龙子。”
皇后走到皇贵妃的榻前,看着皇帝细声细语道:“皇上,不是臣妾替莫五小姐说话,而是担心,若是再次诬陷了莫五小姐,这传扬出去,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