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眸光微闪,应的干脆:“请四小姐和玉成少爷跟婢子来。”
莫锦玉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莫锦好不像是肯息事宁人的主,可是又一想,今儿个是姚丽娟大喜的日子,或许她怕闹大了不吉利吧。
这般一想,和她自个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敢动手,就是寻思着大喜之日,主家为着吉利,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才敢下这手。
于是,也就放心的和云燕出了喜房。
莫锦玉太过得意了,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一个诡异的情况——按说,嫁衣被毁掉了,不管是姚丽娟,还是莫锦好都应该很焦急一样,可是除了邱如意有些愤愤不平之外,这二人的神色都很平静,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一丝的焦急神色。
锦好看了莫锦玉的背影,双眸乌黑,眸光流转如同黑珍珠,掉转头来,柔声道:“母亲,今天是您一辈子最要紧的日子,别的事情都不值得咱们放在心上,莫要多想了。”
“嗯。”姚丽娟声音略低:“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就是有些心疼那嫁衣,那可是你和如意亲手绣的……”就是因为是锦好和邱如意亲手绣的,所以即使没有她自个儿绣得好,她也选择穿这件,却居然被毁了。
“有什么可惜的,原本就是母亲绣的比我们好,现在换上您自个儿绣的嫁衣,正合了我和三妹的心意。”锦好亲自接过丫头递过来的嫁衣,送到姚丽娟的手上:“母亲还是快换上吧,我瞧着这时辰,明王妃也该过来了。”
明王妃是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全福太太,膝下多子,谁都想借借她的运气,可是一般人家都请不来,不过倒是肯给莫锦好面子——谁让宁若秋早就和莫锦好穿一条裤子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明王妃在宁若秋的陪同下,已经过来了,锦好和邱如意赶紧给明王妃行礼,然后几个未嫁的姑娘赶忙就退出了喜房。
“二姐,今儿个幸好还有母亲自个儿亲手绣的嫁衣,否则岂不是更让母亲伤心。”邱如意愤愤不平:“等今儿个事情过了,明儿个我一定要好好的替母亲出这口气。”
“不用!”锦好笑得眉眼弯弯。
“为什么?”邱如意瞧着锦好眼底的笑意,有些不解,她这二姐什么时候这般好忍性了,居然说不用,该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往日里二姐可是容不得别人欺辱母亲一份,怎么今日母亲的嫁衣被人毁了,还能忍得下来。
“你笨啊!”倒是一旁的宁知秋弹了邱如意的额头一下:“你忘了今日的全福太太是哪个啦?”
邱如意恍然大悟,明王妃难得出来做全福太太,莫锦玉居然毁了母亲的嫁人,这不但是给母亲下绊子,也是让全福太太没脸,明王妃是不会和她计较,可是在贵妇圈子里说上一两句,就够她受得了。
邱如意虽然聪慧,也善于揣摩人心,可是到底年纪小,对朝堂上的事情不太明白,她不明白,锦好却是比她清楚多了。
今日莫锦玉过来,怕不只是想毁了姚丽娟嫁衣这般简单,应该还是带着叶三夫人的命令而来——叶三夫人想来是想让她过来和自己交好,日后她进了威远侯府,也能常来常往。
内宅关乎朝堂,和女眷多几分交情,谁也不知道关键时刻,会有多大作用,毕竟在立储君一事上,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威远侯一向都是缄默不言,态度中立,现在姚丽娟嫁给了朱三爷,八皇子那里自然害怕因着这事,而改变长公主和威远侯的中立态度,毕竟她是姚丽娟的女儿。
可是莫锦玉却因为自个儿的私心,不但未能与自己交好,还有交恶的心思,传到叶三夫人的耳朵里,不知道这位一直立志抱婆婆大腿的媳妇,会不会因此惹了叶三夫人生厌。
当然,锦好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云燕那边该动的手脚已经动了,相信也快有结果了。
三人正带着丫头出了姚丽娟的院子,因为锦好还要操持厨房,宁若秋就和邱如意一起离开,锦好到了偏厅,还没来得及坐下,云燕就嘴角含着笑意进来了:“小姐,玉成少爷回去的路上遇到四少爷,二人一起玩了会,一时漏了嘴,说是自个儿有心烧了嫁衣,因为四小姐许诺他,只要烧了夫人的嫁衣,就答应他学习骑马。”
说着,云燕看着锦好轻笑起来:“也算是不巧,玉成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前街的程夫人不知怎么就听见了,还是婢子说了不少好话,才给推搪过去。”
前街的的程夫人最是嘴碎不过,寻常最爱探寻内宅的是非,被她听到了,自然也等于这事公布于众了。
锦好点头,赞许:“你如今做事,越发老道了。”
先不说,让玉成说实话,又安排程夫人在场,这事需要怎样的手段,单是能让莫锦玉放玉成离开眼皮子,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跟着小姐这么些年,多少也要长进些,不能丢了小姐的脸。”这几年成长的可不是只有锦好一人,云燕跟着锦好在学院里熏陶,行事老道,见识也长了不少,若是不知道的人瞧了她的气度去,只怕还以为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实在联想不到丫头身上。
锦好听了这话,笑骂道:“敢情都是为了替我争脸啊!”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便见莫锦玉一脸愤愤地的冲了进来,咬牙切齿对锦好道:“玉成不过是个孩子,你居然连这么个孩子都要算计,你还是不是人?”一副锦好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锦好看着又是好气,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