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也缓缓地跪在二老爷的身边,轻声的哽咽道:“老爷,棋儿一片痴心对老爷,还请老爷成全了她的心思,怜惜她的一片深情。”
她顿了顿道:“老爷,您不知道,棋儿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图富贵之人,她对老爷倾心,也不是想要攀什么高枝,图什么富贵,棋儿她模样儿好,去年我们回去,就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看着棋儿模样儿俊,想要纳了棋儿做姨娘,却被棋儿一口回绝了,她今儿个豁出脸面求到老爷的面前,不过是想成全自己的一片痴心。”
棋儿似是急了,瞪了画儿一眼:“那都是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老爷丰神俊朗,气质儒雅,哪是寻常老爷能比,我今儿个求到老爷的面前,也不过是厚着脸皮,吐露自己的心声,请老爷庇护一二。”
画儿却道:“可是夫人现在,最见不得别人长的好看,这一天的时间,加上我,已经有三位丫头的脸蛋被毁了,你长得这等出众,夫人怎么会……”
这话一出,就好像是张氏就睁大着眼睛等着对棋儿出手,要硬生生的毁了棋儿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一般,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老爷,您可以救救画儿。”
莫三老爷一想到这么一张可人的小脸蛋上,若是出现了恐怖的伤痕,那得多伤眼啊。
棋儿此时一声悲呼声,成窜儿的泪珠落下,嘴唇翕翕,声音悲惨,听着莫三老爷的耳朵里,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这丫头连大户人家的姨娘都不稀罕,就想留在自己的身边,果真是痴情一片。
而自家的妻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这些年,他其实对棋儿早就动了心思,奈何张氏看的紧,而,这丫头却又异常的惧怕张氏,往日里也只是背着张氏眉来眼去,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占到,这么个活生生的俏美人,看得见吃不着,早就急的火急火燎的,现在美人主动诉衷肠,这心里跟什么东西再抓似得。
棋儿可不是木琴那个傻丫头,她是个有算计的,今儿个会跳出来,一是受到云燕的提点,二是,画儿的受伤刺激到了她,三是,此时的时机正好,张氏毁了容,她自然可以脱颖而出。
只见她哭得哀声:“老爷,婢子求您给婢子一个恩典,让婢子赎身,回了家去,婢子胆小,实在怕极了。您不知道,夫人看婢子的眼光……婢子是打心里发寒,婢子……怕……”
“小贱人……”棋儿还没哭完,张氏就冲了进来,一把掐住棋儿的头发,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修长的指甲,立时在棋儿粉嫩的脸上,留下惊人的痕迹,可谓是触目惊心,疼的莫三老爷心里跟刀化的:棋儿这丫头,果真是半点没说假话,这个悍妇,妒妇是真的想要毁了画儿这如花似玉的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往日里是瞎了眼了,居然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勾引老爷,你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还妄想巴着老爷……”
她今儿个让画儿来伺候莫三老爷,留下棋儿,就是怕棋儿闹什么幺蛾子,她不是睁眼瞎子,棋儿与莫三老爷之间的眉来眼去,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没将棋儿一个小丫头看在眼里,毕竟棋儿的卖身契在她的手里,不敢翻出什么泡泡来,而且棋儿心思一向活络,办起事情来比画儿更为稳妥,她这才容了她下来。
但没想到,今儿个她留了棋儿下来,却发现棋儿不知所踪,这眼皮子就跳了起来,想来想去,只怕这狐媚的要生出什么幺蛾子了。
张氏气的双目赤红,恨不得将棋儿剥皮削骨:“你既然不想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回头就将你打发了,你这个骚蹄子不是想男人了吗?夫人我成全你,明儿个就让管事刘大将你领回去。”
棋儿一听这话,立刻松开了莫三老爷,扑倒张氏的面前,不停的磕头赔罪:“夫人,都是婢子的错,求求夫人绕了婢子。婢子自知身份卑贱,不比夫人出生高贵,从来没有想过和夫人争什么,抢什么,只想守在夫人和老爷的身边,端个茶,倒个水,从不曾痴心妄想。”抬起秋水般的美眸,苦苦哀求:“只求夫人莫要恼了婢子,更求夫人莫要将婢子嫁给刘大。”
刘大是什么人,莫府上下没有一个不清楚的,是个不能人事的,跟宫里的太监没个两样,所以即使混到了管事的位置,至今依旧是老光棍一枚。
张氏的心思不可谓不毒,莫三老爷听了,眉头都蹙成了一条线。
棋儿是个手眼玲珑的,见莫三老爷蹙起了眉头,心里就知道有戏,越发的哭得凄惨,一把扯住张氏的裙摆,哀哀求着:“夫人,今儿个婢子就豁出脸面不要了,只求夫人给婢子一条生路,莫要将婢子嫁给那刘大。夫人,婢子知道您一直不是真心的喜欢婢子,怕婢子对三老爷有什么非分之想。”
“夫人,婢子今儿个就对天发誓,婢子虽然倾心三老爷,但是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夫人,婢子这些年来伺候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婢子不求别的,只求夫人留下婢子,哪怕不做一等的大丫头,做个粗使的小丫头也好,就是莫要将婢子嫁给刘大。求您了……夫人……婢子求……您了……”
棋儿的声音可谓是卑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