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出了事,虽说是木琴上了锦好的身,可是锦好心里难受啊,特意让厨房里的仆妇炖了上好的血燕,亲自领着云燕,还有两个粗壮的婆子,送到张氏那里,算是自个儿的赔罪,心意诚恳的连她自个儿都感动了一番。
当然,就是莫老夫人那里,也没忘了使了雪兰送了过去。
众人瞧在眼里,虽然心里觉得五小姐有些邪门,木琴附身不说,老夫人走了一趟,也被妖物附身,不过五小姐自个儿却是实打实的好人,心地善良,为人大方。
那内疚的小模样,哪个看了心里都舍不得,瞧瞧,这一路上连头都不好意思抬,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下才是心思。
唉,五小姐就是太实心眼了,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内疚什么啊。
甚至有些仆妇嘴里不说,心里却觉得张氏有此下场,罪有应得,不过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罢了。
人总是对自个儿的同类,更多些同情。
锦好进了张氏的院子,盈盈窈窕迎上来的是张氏身边贴身的丫头棋儿。
锦好瞧着棋儿身子摇摆的如风中弱柳一般,目光微闪,阳光下,棋儿身段细长,苗条如柳,皮肤白哲,如通透飞琉璃,五官秀丽,她今儿个的面容显然是经过细心的修饰过,柳叶细眉,入鬓乌发,如远山般郁郁葱葱,浑身透着一股轻快的劲儿。
当锦好瞧见她身上那飘逸如花的长裙时,眼中的笑意越加明显,那艳红的色彩,只一眼就能将人的眼球吸引过去,只觉得灿烂的如天边七彩的云彩。
锦好嘴角擒着一抹越加浓郁的笑容:“棋儿姐姐,今儿个可是美如娇花啊。”
棋儿脸上闪过一道娇羞的色彩,笑着与锦好点头,神情中有种懵懂的羞涩:“五小姐笑话奴婢了。”
锦好笑得越发的灿烂:“我瞧着棋儿姐姐眉眼之间有喜色,可是有什么好事?”
棋儿顾盼神飞,星眸之中的娇羞越发的明显:“奴婢这不是替夫人高兴吗?三老爷身边的小厮刚刚回来,说今儿个三老爷就要回府了。”
她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唉,你说咱们夫人出了这等事情,若是三老爷在身边,或许心情会好点。”虽然棋儿极力想要表示黯然伤神的模样,可是却怎么都遮不住那眼底的喜色。
“哎呦,五小姐,我们夫人吩咐婢子将老爷的书房清理一下,婢子这就不陪五小姐了。”
锦好点头,棋儿就笑盈盈的离去,看着她窈窕如玉,弱柳扶风般的身姿,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云燕却看不顺眼棋儿那等模样:“小姐,她这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三老爷回来,她高兴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三夫人呢?”
锦好笑看了云燕一眼,唇线勾勒出冷漠的弧度:是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棋儿是三夫人呢?人家夫妻团聚,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替自家的夫人开心?
鬼才信这话呢,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倒像是心上人回来了一般。
再说了,她敢拿自个儿的脑袋做担保,三夫人张氏此时一定不乐意见三老爷:女为悦己者容,毁容的第二天,自家的丈夫就回来,哪个女人愿意。
若是张氏真的高兴,就不会让棋儿清理书房。
她记得自家的三叔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否则也不会让木琴倾心。
锦好忽然抬头,脸上的笑容比那阳光更加的炫目,突然转身,加快步子向三夫人的房间走去。
云燕紧跟在锦好的身后:“小姐,婢子怕三夫人会拿小姐出气,小姐还是小心为上……”不管怎么说,三夫人的脸和鼻子都是伤在锦好的手里,谁能保证三夫人不会拿小姐出气。
锦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就是三婶子真的拿我出气,我又能怎么办呢?毕竟木琴附在我的身上,谁让我是家里最小的,鬼向来欺小啊!虽说我不伤伯仁,可是伯仁却是因我而伤,怎么说,我都有错,三婶子若是真要拿我出气,我受着就是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听见,不少人的神色就有些变化了。
张氏的房间,到处是鸦雀无声,丫头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喘,脚下都是轻轻的。
锦好站在门口片刻,微微顿了顿步子,随后就迈步进了去。
而房内的锦玉笑盈盈的迎了出来,热情的将锦好接了进去,半点都看不到对锦好恼恨或是仇恨的模样,依旧是毫无心机的样子。
一个人若是对着自个儿伤母的仇人面露笑容,毫不介意的模样,不是她脑瓜子坏了,就是她心机深沉,锦玉虽然一向表现的愚钝,但绝对不是脑瓜子坏了的样子,其结果不用再说了。
这倒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这些年怕是莫家上下都给她们母女给蒙住了,难怪那日叶家别院的事情,叶家二公子能轻而易举的得逞,想必和这母女二人的全力配合有关:只是她们下这么大的血本,怎么就料定叶家不敢反悔,难道是她们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即使如锦好,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莫锦玉这个四姐姐实在太能忍了,当得起“乌龟”一词,这些年将莫家的形势看的明明白白,与其样样冒尖,得罪锦冉,不如忍着,还落得个好名声,众人提起莫家的四小姐,端是一个知书达理,为人良善,即使遇到与人交恶,众人的第一反应,也都是对方不对。
即使,是她这个重活了两世的人,不都这样认为吗?
这样的人,的确当得起叶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