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笑笑说,那是,事情出在谁的身上谁着急嘛。现在的政治环境也在往宽松方向发展了,一些该处不该出的状况都出来了,组织上安排推荐的人选被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们夫妻担心也很正常。
傅华笑笑说,是啊,现在的社会利益纠葛也多,拿到了市长宝座,就意味着掌控了大量的社会资源,自然就会有人看着眼红,跳出来跟着争夺的。这几年选举出了的一些状况,根本的原因就是一种利益的争夺。
郑老点了点头,说,社会上的一切博弈,都是脱不了利益两个字的。我看内参上也对这些状况有所分析,矛头也主要指向政府对经济事务插手过多,把太多的社会资源揽在手中,官员们只要争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就具备了大量的资源配给能力。换了谁,谁都会眼红的。这个是不能长期这个样子的。
傅华说,是啊,爷爷,我也认为现在的政府管得有点太多了,很多时候我觉得政府应该只是一个裁判员的角色,而非运动员的角色。但是现在的政府又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来。现在地方政府最主要的任务就两方面,一是维稳,一是招商。这个招商我觉得是最不应该的,政府要去干预这些经济事务干什么啊?政府你要能赚钱的话也行,老百姓就可以让政府赚钱养活他们了。但是,事情又不是这个样子的,真正在赚钱的是企业家,而非政府。
郑老说,是啊,现在有些经济学家对此也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政府应该尽可能的从经济事务当中抽身,说什么凡是公民能自决的,政府都要退出;凡是市场能调节的,政府都要退出。
傅华说,新的两个凡是啊?我赞同这个意见,市场的归市场,行政的归行政,双方各行其是不是很好吗?
郑老笑了,说,傅华,你要这么想就把事情完全简单化。我们目前的状况还不适合这么去做。
傅华看了一眼郑老,您不赞同?为什么啊?
郑老说,如果简单地把资源完全交给市场去配置,效率会很低下的,是很难维持现在经济的高速发展的。而为了维持目前这个社会的稳定,却是需要维持经济的高速发展的。这个说法你听说过吧,傅华。
傅华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听说过,一些主流的经济学家阐述过这方面的理论。
郑老接着说道,你要知道,一但出现经济发展大幅放缓的状况,我国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就会浮现出来,社会就会出现动荡的。所以你想的市场的归市场,行政的归行政,当局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这么做的社会成本将会很高,高到承受不起的地步,所以当局也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傅华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当一辆车高速运转的时候,一些故障是会被速度给掩饰过去的,但是这车如果慢下来的话,故障可能就会全冒出来了。他笑了,说,爷爷,我真是没想到您对目前的经济状况还有这么深的了解啊。
郑老笑笑说,爷爷是老了,但还没糊涂啊。实际上目前国际的经济形势也让当局不得不这么做的。现在西方欧美国家经济一蹶不振,让我们国家的出口不畅,而我们国家的内需提振乏力,虽然有很多提振内需的口号,但是这些仅仅是口号而已,实际对经济拉动的效果并不明显。如果政府再不搞一些经济带动,加大投资力度,搞一些基础设施建设,那结果将是可想而知的。
傅华点了点头,说,那经济一定会明显下滑的。
郑老说,对啊,问题就在这里。很多时候,当局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采用一些权宜之计的。你要知道形势总是比人强的,很多时候你必须要顺应形势,而非跟形势对着干。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爷爷。
郑老说,诶,傅华,我怎么听程远说外面再传你要去东海省驻京办了,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傅华呵呵笑了起来,说,那是一件笑话而已。
傅华就把徐栋梁因为文欣家去海川驻京办视察而讽刺他,他故意为了刺激徐栋梁才开玩笑说要去驻京办的,结果反而被徐栋梁拿来做文章的事情说了。
郑老听完看了傅华一眼,并没有像傅华预期的那样子笑起来,而是神情有点严肃的说,傅华啊,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一来是没必要。是啊,徐栋梁是有点小气,但是你非要睚眦必报吗?你是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利了,好像很痛快了,但是你得到了什么了吗?你没有得到什么,反而是带来了后续的不必要的麻烦。
郑莉说,是啊,傅华,我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那种小人你去惹他干嘛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当时没想这么多的。
郑老笑了笑说,傅华啊,你不走官场这条路呢,有些时候不想那么多可能无所谓,但是你走了这条路了,你就需要多想一点了。官场上很多的风波,最初的起源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的,甚至你都不认为那是事儿。但是逐渐去演变,却变成了很大的事件。我听程远跟我说过,现在东海官场上形势是很微妙的。吕纪虽然做了省委书记,却还没有达到绝对掌控东海省局面的程度;邓子峰这个新任的省长已经站稳脚跟了,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势。孟副省长目前虽然蛰伏,却还在利用吕纪和邓子峰之间微妙的对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