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菊有点歉意的笑了笑,说,老公啊,那个市委书记本来应该是你的,却被我给你搞掉了,真是对不起啊。
金达笑了,原来万菊以为他是因为看到莫克接任了海川市委书记,心里不舒服才赶回家里来的,他摇了摇头,伸手去握了握万菊的手,说,你以为我会那么官迷啊?我不是因为那个才回来的。郭书记可能要很快就调离海川了,我回来,是想在他走之前去看看他。
万菊看了看金达,说,真的不是因为莫克去上任的事情,你别安慰我了?
金达又握了一下万菊的手,说,老婆啊,你别再把云龙公司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了,那件事情你是被人算计的,我一直都没怪你。再说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相濡以沫,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伤害了我们的感情的。
万菊说,可是,你在海川那么辛苦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能够上一个台阶吗?而这一切却都被我毁于一旦了。
金达笑了,说,我承认市委书记这个位置是对我很有吸引力,但是它再重要,也没你重要。以前我还很不理解傅华为什么宁愿放弃上升阶段的仕途,而宁愿守在北京。现在我理解了,家庭是比仕途重要,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我宁愿选择家庭,而非仕途。所以云龙公司的事情你就忘记吧,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万菊感动的哽咽了,老公……
金达轻轻的拍了一下万菊的手,说,好了,吃饭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早上,郭逵看到金达出现在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笑了笑,说,秀才啊,你跑来干嘛?
虽然郭逵的语气仍然是那么的洒脱,但是金达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几分落寞,这种落寞让人感觉有点好像是世界已经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握的意味。不知怎么了,金达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曾经叱咤风云,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汉子有点变慈祥了,他的心开始柔和了。
这个男人开始显老了。虽然按照他的年纪这样子才是正常的,但是金达脑子里在今天以前却从来没有郭逵老的概念,甚至从来都没闪过这种念头。
权利对一个人的支撑竟然这么明显啊。它能让一个拥有权力的六十多岁的老人,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活力充沛;也能让一个原本活力充沛的人一夜之间变得苍老。即使是想郭逵这么豁达的人都难逃这一权利的魔咒。
金达笑了笑,说,昨天吕纪省长跟我说您即将离开东海省,我就想来看看您。
郭逵笑了笑说,秀才啊,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婆妈,来看什么啊,我是去北京工作,不是去送死。
话虽这么说,但是金达可以看出来郭逵还是很欣慰自己在这个时候来看他的,便笑笑说,您去了北京我再想看您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了。
郭逵笑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去了北京你就不打算去看我了?
金达笑着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就不想像现在想起您来就可以马上跑来看看您了。
郭逵笑笑说,秀才啊,你还会想起我啊,你就不怕我训你吗?
金达笑笑说,不怕,我还真是愿意被您训,每次被您训了一顿之后,我自己都是豁然开朗的。
郭逵笑笑说,被训了还这么高兴,秀才你可是有点贱骨头了。好了,你来也好,我正好有些话要跟你说。我马上就要到北京去工作了,今后就是你想让我训怕也是很难了,秀才啊,你好自为之吧。
金达说,郭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会给您丢脸的。
郭逵点了点头,说,秀才啊,你这话我相信,你是个认真的人,说了就会做到。
金达笑笑说,还是郭书记您了解我。
郭逵笑笑说,你是我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啊?秀才啊,你这个人身上的优点和缺点都是很明显的。有地那是你做事认真,讲原则;缺点是你有时太认真,太讲原则了。太过认真,就不够融通,就是碰壁的。你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吗?
金达笑了,说,明白倒是明白,不过这是个性的问题,可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
郭逵笑了,说,这一点算是你有自知自明。诶,你对你们新任的市委书记莫克怎么看啊?
金达笑笑说,莫书记人挺好的,我会服从组织上的安排,配合好他的工作的。
郭逵瞪了金达一眼,说,别给我打官腔,我想听的是你真实的看法。
金达说,我对他真是没什么看法,感觉上就是老好人一个。
郭逵说,那你觉得他这个好人是真实的,还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郭逵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似乎郭逵对莫克并不满意,金达就偷着看了郭逵一眼。
郭逵眼睛一瞪,说,你看我干吗,你就说你真实的想法。
金达说,我个人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没有人能那么好的。
郭逵说,秀才啊,你的看法跟我是一致的,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个莫克有点装。他跟你虽然都是搞政策研究出身的,但是他没有你身上的那种直爽、透明。他给我一种感觉是,怎么说呢,对了,就是看不透。我这双老眼也看过很多人了,能让我觉得都看不透,这家伙可见是伪装得很深了。
金达笑笑说,是啊,这个人我也觉得捉摸不透,没任命他做海川市市委书记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到省委还有这一号人物。
郭逵说,任用莫克,是吕